路南枝继续说道,
“咱们的买卖能如此之好,皆因桃花山下先前并无人卖小吃食,咱们只是抢占了先机,等再过几日,人家也瞧出了门道,学起咱们,那咱们的买卖必会大受影响。”
听到路南枝这样话,大虎也郑重起来,路南枝接着说道,
“再说就是咱们的东西更好一些,光顾的人多些,也保不齐会有一些心怀叵测之辈,暗中坏咱们的买卖,且咱们并无根基,想要抗衡却是难上加难。”
大虎的眉头皱得更紧,还未细想对策,只听得路南枝又说道,
“最后一点最为紧要。。。。。。”
大虎小虎不由得屏住呼吸,静等听之,
“咱这买卖并非长久之计,赏花季一过,任你再有神通,这东西也是卖不出去的,咱们还是要先做打算为好。”
一番话了,听得大虎也是忧心忡忡,一时竟没了主意,只连连说着,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路南枝看着面前的铜板,也沉默下来,现在他们就像是在大海里航行的小舟,随便来个小风小浪都能将他们掀翻,可你停下来更是死路一条,唯有拼命行驶,方有活路。
路南枝思索一番后,这才打破了沉默,
“咱们也不必过分忧虑,这几日尽量多做一些鱼汤,能多赚一分是一分,如真有那心怀叵测之人寻麻烦,咱们不做便是,保全自身重要,等赏花季一过,咱们再另想法子。”
大虎不由得点了点头,眉头舒展了一些,目前也只能这样。
路南枝又想了想,似果决的说道,
“实在不行,咱们便把这鱼汤的方子卖了,赚一他笔快钱,换个地方另起炉灶,我不信,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听了这话,大虎小虎的脸色才稍好一些,暂且放下了忧虑。
路南枝又数了今天赚得的铜板,三文钱一碗鱼汤,一共卖了81碗,共是243文钱,除去之前的成本和外加租用驴车的钱,光是今天一天就赚了110文钱。
大虎听了不禁暗暗咋舌,照这个利润来算,保守估计不出半月,他们都能够赚到一两银子了,心中不由得一跳,这在普通人家也算是富户的收入,没想到他们竟能赚这么多,便对路南枝的话更是信服,更确信她是落了难的小公子了。
累了多半天了,三人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路南枝便拿出十个铜板递给小虎,让他去买馒头,然后又拿出100文钱装了,让大虎贴身放好,剩下的她依旧埋入干草铺下的土坑里。
趁着小虎买馒头的空挡,路南枝和大虎又商量了接下来几天的安排,势必要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求万无一失。
待小虎买来馒头,三人就着凉水便吃了起来,由于心境上起了变化,又有了暄软的馒头能够吃饱,再想到几日前还是食不果腹的惨状,三人心中都是五味杂陈,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话从何起,只默默的啃着手里的吃食。
饭后三人又各自简单的梳洗一番,为了打发时间,大虎便闲聊起讨饭时遇到的趣事见闻。
说某一日讨饭,不知从哪跑来一地痞流氓似的人,抓起他刚讨得的几个铜板便跑,他反应过来待要追时已来不及了,幸得一大侠出手相助,不仅拿回了钱,那人还被大侠打得鼻青脸肿,满大街的求饶。
又说曾遇到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至今想起来仍是不免心惊。那时他带着小虎还在别地讨饭,忽有一日,也是一个乞丐摸样的人暗中散播某处收留像他们这样的可怜人,好处说了许多,动了人心,自然有人去了。
自己则心存疑虑,不敢贸然前往,后来便不见了几个人。
忽有一日又来了一个新的乞丐,那人没有双腿,也不会说话,脸上似受过伤,看不清面容,见到有人走过便呜哇呜哇的乱叫,可怜的模样叫人心生不忍,于是讨得了许多铜板。
自己也是头回看到如此凄惨之人,便不由多看了几眼,正巧那人也看过来,四目相对,那人竟好像认识他一般,挣扎着就要爬过来,像是要与他说话。
正当这时,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却不知从哪儿跑过来,对着那人便是一脚,一边骂一边拎着他走了,那人走时还依然看着自己,脸上皆是泪水。
也怪自己当时反应不及,再一细想,不禁冷汗直流,当即便带着小虎离开了那,逃往别处。
说到这里,大虎长吁一声,一脸的胆战心惊,如果当时自己也带着小虎过去,落到那帮歹人手里,不知如今会是个何等模样。
路南枝听了也不由得替他们捏一把汗,想这人心之恶竟猖狂至此,她也是胆战心惊,不知说些个什么安慰他们。
又话说了许多,路南枝也趁机不着痕迹的打探到了一些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
这里名为定国,年号永昌,现在是永昌三年,先帝册封了两位藩王,淮北王与淮南王,另还有一女,封为昌乐公主,因对其极其宠爱,赐下封邑,是最为富足丰饶的鱼米之乡,世人又称鱼米之主。
除此之外还有闲散的江湖人士和各路门派,这些自成体系,只要不与朝廷起冲突,也是各自相安。
总之百花齐放,各自芬芳,再多的大虎也不清楚了,毕竟他也只是个底层小人物。
聊了这许多,不知不觉间天色已黑,为了养足精神,三人便各自回了干草铺去睡了。
次日一早,三人又早早的起来,去镇子里买材料,这次多买了一些,后又赶去张婶家,如昨日一般操作,也是赶在了午饭之时便到了桃花山下。
他们刚到,便有一些人围了上来,似是专门在等着他们。买卖靠的就是这人气,买的人多了,便有更多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