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心思地要占自己便宜。况且如果真要占自己便宜,也不会止乎礼地,把吻停在半途吧。
“你怎么知道,起哄的人不是他特意安排的呢?带头的那几个人都是他的朋友。”
“……”
舒意有些动摇,想反驳却拿不出证据。
“你就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了,二十七岁了还这样天真,不了解男人的危险。”舒途痛心疾首,准备亡羊补牢,加强下妹妹的安全意识。
“……”
“男人表面上衣冠楚楚,背地里都不是好东西。特别是黎浣这家伙,你千万不能放松警惕。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么?”
“哥,你想太多啦,我和他本就不对付,躲都躲不及呢。”
舒途严声厉色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你不要低估男人的兽性!男人都是很卑鄙,很下流的!什么甜言蜜语呀,山盟海誓呀,都是为了满足最终的淫邪私欲!”
“……”
舒意有些无语,想要提醒哥哥,他也是男的,倒也没必要说这么绝。
“不行,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这样,我给你买点报警器,辣椒水,防狼喷雾,水果刀,电棍之类的必需品,以后你见黎浣,记得都带在身上。”
“……”
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出门会被警车接走吧。
“还有,你知道男人的弱点在哪吧?如果他敢不规矩,你就踹他□□,不要留情,务必要用力,才能一击即中……”
舒途越说越离谱,黎浣浑然不知在大舅哥心中,自己已是何等无耻的卑劣形象,笑眯眯地向两人走近。
一声低沉悦耳的琴音,悠扬的旋律响起,舞会开始了。
第一支舞由新人开场,黎浣在舒意面前站定,弯下腰,伸出一只手邀请她,微笑道,“一起跳舞么?我的新娘。”
“……”
谁、谁是你的新娘。警告你,不要乱叫。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转身离去,黎浣一定很丢脸吧。
虽然这样想着,舒意还是把手放入黎浣的掌心,彼此相拥旋入草地中央。
两人贴面而站,彼此靠得很近,舒意能闻到黎浣身上的香水味,雪松混合着琥珀与海水的气息。
广袤如同旷野,只有风经过那里。
浅淡的香气自黎浣脖颈处扩散,避无可避地,入侵舒意的鼻腔,让她想起那个无疾而终的吻。
黎浣把手放在舒意的腰间,绅士地虚握着,然而那掌心的热度,还是隔着衣物,源源不断地向她涌来。舒意想要避开这热源,向前却越发贴近黎浣的胸膛,腹背受敌,勉力抵抗,却溃不成军。
一支慢舞,曲调如同潮水,轻柔而缓慢地涨退。
最基本的交际舞动作,连旋转都很少。
强,弱,弱。
进,退,退。
舒意被黎浣抱着,红着脸不敢对视,像是要一头撞死在黎浣怀里,把头抵在男人坚实的胸膛。心中一边后悔没能临阵脱逃,一边对舒途的话深以为然,决心从此对黎浣避如蛇蝎。
倒不是担心他不轨,是担心自己对黎浣兽性大发。
那些防身武器,还是通通让黎浣随身携带比较好。
五感里充斥着属于黎浣的荷尔蒙,掌心的温度,身体的气息,以及低哑的声音……
“意意,你是不是有多汗症呀?”
黎浣把嘴唇贴在她耳侧,语气担忧地小声问道。
以此同时,捏了一下舒意与他此时交握的,湿漉漉的手。
旖旎的氛围一扫而光。
舒意觉得自己肯定是鬼迷心窍了,才被黎浣的美貌所蛊惑。
王八蛋,好好一帅哥,怎么就长了嘴呢。
舒意舞步不乱,踮脚凑近黎浣耳边,羞涩道,“被你发现啦,我不仅有多汗症,我手里还有脚气。”
语罢,越发紧握黎浣的手,试图以意念过渡脚气给对方。
噗嗤一声,鼻腔发出细微的气音,黎浣像是忍俊不禁似的,轻轻笑起来。
舒意抬头,撞上对方眼中笑意,与她所熟知的,青年总挂在脸上的笑不同。
如此温柔,似乎出自真心。
晃神间,笑意转瞬即逝,不留痕迹。
近乎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