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前,高加索山麓。我带着弟子历练途中遇见他的,他和其余三个魔修打伤了我两名弟子,他本人同样被我伤到了,只不过他们跑得太快,我没来得及杀了他。”
“那你可有下追踪印?”
“师尊,您真要亲自去清理门户?”鸿迹遥还是那么敏锐。
“是。”
鸿迹遥沉默了几秒,“师尊,可否等我几日?下月中旬后,我便能再出宗门,届时我同你一起!”
“你不必勉强,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只怕时机不等人。”我说,“不把追踪印的‘线头’给我也无妨,我自有别的办法。你不必担心,我有必胜的把握。”说完,我便单方面掐断了传讯。
敲定了主意,我足足准备了两天,鸿迹遥自知劝说无用,便只是用传送阵寄来了一些法器和符箓,以及追踪印的“线头”。
在决定出发的那一天,我以会友为借口,和乔鲁诺说自己要出一趟远门,大约一周就可以回来。
“不如我同你一起去吧。最近正好没什么要紧事,我也很想见见你的朋友。”他说。
“那位友人不喜生人来访,还是算了吧。”我又扯了一个谎来圆上一个谎言。
他看向我的行囊,这个动作让我心中一紧,生怕他看出什么。不过他很快便收回了视线,微微一笑说:“那好吧,我等你回来。”
13.
“师尊,你来了。”叶石溪回过头来,俊秀的脸上布满裂纹般的红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也已被血色覆盖,溢满让人不寒而栗的凶光。那凶光投映到我身上,转变为一圈圈收紧的带刺锁链,锁得我有些窒息。他的嘴角裂出癫狂的弧度,几乎与脸上的红印连到一起,“我就知道,鸿迹遥会告诉你我还活着,你也一定会来找我的。”
竟已魔化到此等严重的地步了,看来他真的是无药可救……我在心里暗叹一声,不欲与他多废话,磕了两丸能短时间内增强实力的上品增元丹,抬手便是两道雷符击打过去。
自境界跌落以后,这还是我第一次与人动手,确实比不上以前了,不然不会在磕/了/药的情况下,收拾一个金丹中期的魔修都花这么大力气。
被长剑钉在树上的叶石溪咳出两口浑浊的黑血,他的心脏已然被我刺穿,可对修真之人来讲,这点□□伤害不一定致命,但能重伤。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在长剑上涂了剧毒的罹草汁液,罹草之毒能污染经脉,侵蚀力量本源,这才是杀死修真者的利器。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他竟癫狂大笑起来,伸手抓住剑身,丝毫不顾身体里插/着的利剑,向我步步走进。
我顿感不妙,想弃剑后撤,不料一层厚厚的坚冰早已将我的手和剑柄冻结到一起,想必是他刚刚伸手的时候发动了术法,让我逃脱不得。冰棱迅速凝结,顺着我的手臂向上延伸,我另一手祭起火符击碎冰棱,可为时已晚,叶石溪擒住我的手臂,掐灭火符,将我一把扯入怀中。
“总算抓住你了,师尊……”
越过他的肩头,我才发现为何他中了毒还能动弹,他背后并没有预想之中刺穿他身体的长剑,而是空无一物,他身后的树干亦被魔能蚕食了大半。他体内那未知的魔能已贪婪到将毒药也尽数吞噬,也难怪罹草之毒丝毫不起作用。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和师尊永远在一起,不被人打扰的方法……”叶石溪冰凉的唇靠近我的耳畔,“只要师尊你,跟我融为一体就好……成为我的身体、灵魂的一部分,在我体内永远陪伴我!这样你就再也不会离开了,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了!”
我心中大骇,下意识运起灵力想挣脱,可灵力一与他接触便犹如石沉大海,他的身体像是吸尘器一般滔滔不绝地吞噬我的力量,很快,我便虚脱到连站都站不住了,意识也随着灵力的枯竭而逐渐抽离。
咚咚……忽地,我耳边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响动,正是这声音,让我逐渐消散的意识回来了。
什么声音?
咚咚、咚咚……
像是……心跳声?不是我的心跳,也不是叶石溪的。
就在我努力睁开双眼之时,强悍的能量自我抵在他胸口的左手处爆开,冲击力将我震飞了出去,也让我摆脱了叶石溪的压制。乍起的虎啸龙吟钻入我的耳朵,而我的身躯最终撞进一个带着花草香气的、有些凉的怀抱。
来人的金发与日光遥相辉映,碧绿双眸中是庆幸与后怕,“青雨、青雨……太好了,抱歉,我来晚了。”说着,乔鲁诺手中回复术法的亮光闪耀,修复我几近干涸的本源。
看来乔鲁诺还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我的心情很复杂,有把他牵扯进来的愧疚,也有暂时脱险的庆幸和激动,亦有对他的担忧。但现今的当务之急是叶石溪,必须得赶紧解决掉他,不然我俩双双都得交代在这里。
我粗略调整了气息,欲开口告诉乔鲁诺有关叶石溪的情况,却被他按住嘴唇,制止了动作,“我知道该做什么,他的情报我也暗中调查过,接下来的就交给我,你好好休息。”
不知为何,现在的乔鲁诺身上有种莫名的、让人信服的力量。我愣怔地看着他,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与以往大不相同。如果说我印象中的乔鲁诺是个早熟、聪明又懂事的大男孩,那现在的他,已经是个可靠、冷静且强大的男子汉了。
“你是……何人?!”暴怒的吼声伴随着血/肉/撕/裂之声,叶石溪提着一只龙首,浑身浴血。他才杀死了两头召唤兽,而且看起来过程并不轻松。
“为何,为何?!为何总有人要抢我的师尊?!”他恨恨地盯着我和乔鲁诺,目眦欲裂。
乔鲁诺回头看向来人,面色沉凝,冷冷开口道:“青雨可不是你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