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便穿上鞋准备出门。今天要去图书馆,目的是蹭网。2003年最普及的还是拨号上网,这会产生天价电话费,对我们两个还在啃老的学生来讲属实有点难抗。虽然也可以在晚上睡着以后溜出去蹭网吧或者某个幸运儿家里的网,但查课程文献这类的小事属实没必要这么干。而免费的有线网络只有学校图书馆或是机房会提供,虽然速度挺慢的,但聊胜于无。因此,我只能往学校跑一趟。
刚一打开门,引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走廊,而是两个堵门的壮汉。我顿时吓了一跳,紧握门把手僵在原地,一时不知是不是该关门。
“额……你们……”我有些不知所措,而夜游神也已经顺着我的应激反应,在我的影子里蠢蠢欲动。
“哈哈,真巧,刚打算敲门,天使就已经为我开了门。”左边一位下巴上留着钢铁侠同款小胡子的棕发男子率先开了口,以一句玩笑试图缓和气氛,随即他举起手中的jing察执照,又指了指身边一位黑发凌乱,瞳孔幽深的男子,“你好,Lynn小姐,我叫乌贝托·撒乔,这是我的同事文森佐·皮埃罗,我们听说你是克里斯·桑伯格的前女友,所以向你来了解一些关于他的情况……方便让我们进去说吗?”
虽然心里还有些狐疑,但我相信jing察不会对我和小翔这两个无辜的学生怎么样。于是我便让他们进来了,此时小翔也被这动静吵醒,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出于礼貌为两位jing察先生倒了水,刚一坐下,那位叫乌贝托的jing察便开口砸下了一个惊雷,“克里斯·桑伯格死了,就在昨天,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啊?”我和小翔异口同声地表示了惊讶。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死的?”难以置信中我还有些担忧和心虚,该不是半个多月前我和小翔在医院里跟克里斯起了冲突,因此被列为嫌疑人了吧?
“枪/杀,一枪爆/头。”那位叫文森佐的黑发jing察歪着嘴笑了,伸直食指和拇指比成一把枪的形状,在自己的太阳穴旁比划了一下,他的笑容配合动作,让人觉得有些不适,“克里斯是个瘾君子,为了挣钱,也做着贩卖的勾当。三天前他偷走了一批价值30万欧元的新货,被组织里的人抓到后处决了。当然,在死前,他经历了一段相当难忘的时间。”
这理应也是一个惊天大雷,但我只是表面做出了惊讶的神情,心里却不感到意外。我知道克里斯这货干的勾当,上一周在查新型du品的制造源头及在学校区域的销售网络时,就已经查到了克里斯的上线,隶属于拉玛帮的干部——九指皮科罗,拉玛帮正是在学区的违禁药品的交易中占大头的那个。而对方给出的信息让我想通了昨晚的见闻,拉玛帮有个相互敌视的对手——阿确塔帮,拉玛帮丢失了三十万欧元的货,阿确塔帮却在昨晚正好低价购入了一批能净赚三十万欧元的新货,卖货的还成了首领的朋友,这怎么想是黑吃黑的剧情啊……
小翔突然抓起我的手,拇指的指甲重重挖着我虎口上的肉,我吃痛地皱起了眉,才发现他的表情充满戒备和紧张,“他做的事,我和我姐姐都是今天第一次听说。所以,你们今天过来,是要向我们了解什么?”
“嘿,别紧张,男孩。”乌贝托压了压手掌,表情温和,“我们只是来问问,你们知道克里斯把这批货藏哪儿了吗?”
而我盯着他伸出来的左手,那只手上没有无名指。
先前隐约的违和感串出一个极为糟糕的结果,我顿时便要唤出夜游神来制服这两人,然而夜游神却毫无动静。
“果然,你也是替身使者。”文森佐笑得十分可怖,“可惜,我已经把你的替身‘排除’出去了,在‘夜愿(Nightwish)’的领域里,你用不了能力!”
卧槽!
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拉起小翔的手转身逃跑,可却突然发现握着的手如同尸体般冰凉。我低头一看,手里是小翔的手,却是一只惨白的、断面上鲜血早已凝固的断手,而身边的小翔,早已不见了踪影。
“小翔!”我惊得跳了起来,却不忍扔掉手里的断手。左右环视一圈,小翔不见了,而附近早已不是我熟悉的宿舍,而是一片泛着血腥味的幽暗森林,唯一与之前的环境还有联系的,就是横隔在我和文森佐之间的桌子,以及我们身下的椅子。
一时间,愤怒压过了恐惧,我对着文森佐怒目而视,空着的手“啪”地一下拍在桌上,宣泄着我的怒火,“我弟弟怎么样了!他去哪里了!如果……”
然而我的话还没说完,一股巨力糊上我的左脸,把我撞翻在地。脸上的疼痛后知后觉赶来,头发又猛地被扯起,在我的惊叫中,文森佐凑到了我的耳边,“你搞清楚情况,小姐,现在的你有资格问问题吗?啊?!把你知道的都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兴许还能活命。”
疼痛灼烧着我的脸颊,一时间我都有些懵了,勇气被那一巴掌打得烟消云散,恐惧再次占领上风,我浑身发冷,感觉这次真的要完蛋了。眼泪因害怕和疼痛溢出眼眶,求生本能促使我求饶,以希换得一丝生机,“我不知道……求求你,求你放过我们,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偷了你们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把du藏在哪里了,我两周前就已经跟他分手了,我没见过他……Frye……我弟弟他更不知道了,他都没见过克里斯几次,他是完全无辜的!”
文森佐放开了我的头发,可更令我绝望的是,他露出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歪着头往地上啐了一口,骂了句脏话道:“妈的,啰啰嗦嗦全是废话,所以说老子讨厌问女人啊……”
说罢,我的肚子便被狠狠踹了一脚,痛得我都怀疑自己的肠子被踹断了,脸颊贴上一片冰凉,我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刀片。怎么办……怎么办…… 生理的疼痛和精神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