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草在宫门转的有点想吐,等找到上官浅时,她面前还站着个令她面熟的人,她的雇主宫远徵。
宫远徵正举刀对准上官浅,不知上官浅说了些什么,他慢慢放下长刀,像是与上官浅达成了某种共识。
她仿佛错过了一场热闹,浑身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难受,袁草正欲过去,屋内忽然一句语调渗人:“你很了解我吗?”
袁草瞬间惊恐:闹……闹,闹鬼了?
就在这时,宫远徵回过头来,像是早就知道她在身后,淡淡吩咐道:“送她回去。”
“好嘞。”袁草上前走到上官浅身侧,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这边请。”
上官走前不忘回头望药房中看了一眼,继而将灯笼递给袁草,由她提着,上官浅目不斜视,思索片刻后对袁草问道:“你是徵公子的人?”
“是。”袁草直截了当,“你是无锋的人?”
她神情一滞,眼神不易察觉冷了下来,而后又很快恢复如常,扬起一抹笑:“怎么会。”
“哦。”
上官浅的笑容有点龟裂,实在猜不透眼前之人心里在想什么。
二人之后一路无话回到女客院落,踏进大门,袁草便想与上官浅分道扬镳,宫子羽应该在等着审问上官浅,她自己还是少出现在宫子羽面前较好,上官浅什么说辞明日找个在场的侍女问问便是。
谁知她刚要走,上官浅抓住了她的手腕,往会客厅看了一眼:“不跟我一并进去么?”
“不去。”袁草毫不留情扯下她的手,“你去医馆是因为闲着没事干吗?”
“……”
让她帮一个任何有可能是无锋刺客的人,绝对不可能,除非她不想干这份差了,不想要那份天价的赏金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她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如果给钱的话,那当她没说。
第二日袁草就一直待在女客院落中,有几次甚至想摔扫把,她堂堂满腔热血的江湖儿女,居然被安排端茶倒水扫地拖地,一天下来脊椎都要弯折了。
天色已晚,轻云笼月。
袁草跑去徵宫找宫远徵,商量着不做侍女,当个保镖女扮男装行不行,谁知找半天都没见着宫远徵的影子,大半夜不在自个儿屋里待着,瞎跑去哪儿,一时很想报个失踪人口……
离开时路过药馆,袁草眼尖地发现一道黑影蹿进药房,没一会儿绑了个了徵宫的下人出来带走了。
“!”什么情况?!
袁草连忙追了过去。
周围黑灯瞎火,也不知道多亮几个灯,袁草将全身精力汇聚在眼睛上,凭着以往夜里抓瞎的技能,好歹没弄出动静。跟踪人她不是很在行,把人盯紧跟牢别的都不是大问题,险就险在宫门地形错综复杂,稍不留神就会把人跟丢了,但万幸她跟上了。
那人抓着下人带到一府邸,进到了一间屋中。
不待思考,袁草纵身跃上房顶,神不知鬼不觉地揭开几片能活动的瓦片,里面的情况正好袒露在她的眼前。
“要怎么对他严刑逼供,是使用十八般我说、我说酷刑,要不我们去宫远徵那里偷些毒药给他用用。”说话的女人动作、语气都极其浮夸。
这宫门真是什么类型的人都有哈。
这下袁草算是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了,敢情是宫子羽派他身边的侍卫把徵宫下人绑过来逼问。这小兔崽子凭什么这么自信一口咬定是宫远徵搞的鬼杀的人,她倒要看看他能从下人嘴里逼问出些什么。
宫子羽叫身边的侍卫解了绑着贾管事的绳子,随即开口:“一会儿所有人都会看到金繁礼数有加地将贾管事送出羽宫大门,明日一早,我就叫人放出风去,说贾管事为前执刃中毒一时提供了关键线索,并带上奖赏隆重登门拜访。”
语调平平,却不难听出言中的威胁之意。
袁草见此暗骂一声。
贾管事一听登时就要吓尿了,赶紧跪下磕了个头:“执刃,高抬贵手,这消息若是传到宫远徵耳中,老奴就是没有活路。”
袁草皱起了眉,这人什么意思?
宫子羽威亚十足:“贾管事,现在放在你面前就两条路。要么,你把你知道的全盘托出,我作为执刃还可以保你一命,要么,你继续在这里打马虎眼,我们就各凭本事,天亮见分晓。”
贾管事心中思量片刻,又向宫子羽磕了个头:“执刃英明,老奴罪该万死,老奴也是受人指使,才调换了神翎花,老奴……老奴愿替执刃作证。”
宫子羽追问道:“给你下命之人,到底是谁?”
袁草不由自主开始紧张起来,屏气凝神地盯着贾管事的嘴巴,不一会儿便听他张嘴吐出一人名字:“宫远徵。”
话一出口,她顿时火冒三丈,只觉着自己的手痒了,迫不及待想抽出靴子里的刀下去把那贾管事灭了——到底是谁指使他胡说八道陷害宫远徵的?宫子羽本就怀疑宫远徵,并且到了深信不疑的地步,现在听了这老登的话,恐怕不久就要带人去找宫远徵对质。
她的雇主怎么这么倒霉,本来只需办一趟差事,现在还要掺和这事,担心雇主随时被人陷害没了命,宫远徵这叫什么,对人太毒舌,人缘不好啊这是。
不行,她得赶紧去告诉宫远徵,好有时间想个应对之策。
没有做什么事情会是一帆风顺,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哪怕轻功了得的袁草在天意面前也不例外——起身太猛,她腿一不小心抽筋了,更倒霉的事,脚下的瓦片因此发出了声响。
屋里有人惊叱一声:“谁!”
袁草沉默了,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意外,来不及撤离,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