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明也不恼,继续道:“等你的父皇送来了十座城池,我南乐便可大举进攻,西珏国破就是迟早的事,你早点跟了我,也好过送去做个娼妓吧!”
“你放屁!就凭你们十个南乐,也不可能踏入我西珏的国土一步!我的大哥,是西珏第一骁云将军,我的二哥,才冠古今,我的三哥更是精通火器军造,有他们在,你们就休想!”萧十安激动得有些口不择言了。
赵光明浑然听不见萧十安说的什么,口水已经快要滴下来,而她已经被逼到了墙角。萧十安抽出发髻里的簪子对着他,但无异于是小猫伸爪子,毫无威慑力。
谁能来救救她,父皇母后!哥哥!叶无常!郑重烨!谁都好,能不能从天而降一下!
“赵老爷,您别为难公主了,我可比她听话,小女子愿服侍您!”
两人纷纷转头。
“你算个屁!老子就不爱玩你这种庸脂俗粉,腻得很!”
说话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她给人一种风尘味很重的感觉,连说话的神态都是常年泡在红馆里的小习惯。
她也恼了,“你骂谁庸脂俗粉呢?你以为你脸大就了不起啦?!老娘还没嫌弃你脸上这吓死人的疤和一身的臭味你倒是挑上老娘我了!能让我陪你,你就该烧高香了!”
“臭娘们,你说什么呢!”
“你看看你,从头到脚有哪一点配得上驸马这个称号的?你给我洗脚,我都还要再考虑考虑呢,多大的脸呐,皮儿都不要啦?一副断子绝孙的样,谁看你谁倒霉!”她笑得狂放。
其他姑娘的脸色苍白,个个惊恐的神情,像是已经预料到了那名女子的下场。
赵光明一张黑脸都绿了,脖子,脸上,手上的青筋暴起,像是气到不行了。他抽出腰间的鞭子就向她抽去,“贱人,敢骂老子?!看老子不抽死你!”一鞭子下去,那女人痛的脸色发白,惊呼出声,嘴里却骂的更起劲。
赵光明也不甘示弱,骂骂咧咧地连抽了好几下女人,她的脸也花了,全身血肉模糊,鲜血淋漓,闭上了眼睛似是准备好赴死。
可下一鞭子没有预想的落下,她却被一个人护在了怀里,她缓缓睁眼,一张吃痛到惨白的脸在她面前,萧十安拼命咬住下唇,让自己不叫出声,哪怕口中尝到腥甜,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也绝不吭一声。
“公主……”女人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萧十安的后背已经血迹斑斑,皮开肉绽。她皮肤嫩而白,这几鞭子下去,粗糙的绳子将她的皮肤划开一道道狰狞的血痕,皮肉都翻出,鲜血直流。
赵光明只打了几鞭子出气,便不敢再下手,怕真的出了人命没法交代。他急忙灰溜溜地跑去给萧十安找大夫。
萧十安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她的意识开始有些涣散,看见眼前泪流满面的姑娘,还是下意识地用手替她抹去。
刚刚她死死抱住了女人,几乎是用全身遮挡住她,痛的感觉回旋在她大脑里,让她做不出其他的反应。
她双唇发白,脸色也惨白,“为什么要帮我?你也是好姑娘……不能被那种人侮辱……”萧十安气息微弱。
女人一双含情眼闪着泪花,激动地握住萧十安的手,“不……不……公主,公主……”她的声音哽咽,“我本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对这些事已经习惯,可你不一样!你不行……不行……”
萧十安撑着力气抬眼看她。
“我可以受辱,但是……我西珏的公主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像是要把内心的怨恨一块吼出来,红色的长指甲深深嵌入肉里,眼里满是不甘。
“你叫什么……什么名字?”萧十安痛得全身颤抖,但因为她的话,又突然给了萧十安力量,她的眼睛发亮。
幽暗的密室里仿佛透进了一束光,星星点点地照在俩人身上,微弱却明亮。
“我叫,柳盼儿。”
萧十安实在支撑不住,两眼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