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凌瑶悠然转醒。她揉了揉眼睛,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侧,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子也是好好地盖在身上。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应渊。
凌瑶起身掀开被子,望向书案的方向,发现应渊正提着笔写着什么。
凌瑶望着应渊的侧影,陷入沉思。
你曾说过,若有一日我犯了情戒,你绝不容情。若你复明之后发现我对你生了情愫,怕你终究会因为天条而杀了我吧。
你的父亲修罗王玄夜骗了你的母亲,你承受着这一身血脉,这也将会是你终生的痛吧。
此时,门外飘落下昆仑神树鹅黄的嫩叶。凌瑶翻身下床,走近坐在桌案前的应渊。应渊听闻见声音,将身体转向凌瑶走来的方向。
“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应渊放下手中的笔,问道。
“应渊君,我已经完全好了。”凌瑶走到应渊身边坐下,她望向那桌面上的纸,发现上面写了很多自己的名字。刚开始清晰而隽秀,到后来又渐渐变得潦草了起来,最后又慢慢恢复了以往的遒劲。
凌瑶心里咯噔一响,不知道应渊是何意。但从这字迹上来看,这写字之人明显经历了内心十分纠结之境。
凌瑶试探着问道:“应渊君,您为何写了这么多落瑶仙君的名字?这若是叫旁人看见……”
“旁人自然不会知道。”应渊打断道,“此事不可向外人提起,你明白吗?”应渊再一次嘱咐道。
“知道了。”凌瑶拍拍胸脯,坚定地说道。与此同时,应渊的嘴角略微向上勾起。
凌瑶此时看应渊心情不错,提议道:“既然应渊君您有纸笔,不如我们来给这个屋子取个名字可好?”说着,她更加靠近了应渊一些,随即右手抽出了应渊手下面的那个白玉毛笔。
凌瑶转了转毛笔,随即思索了片刻,她挥手写下了两个字“朝暮”。
凌瑶撑着脑袋,把笔塞给应渊说道:“现在我们也算是朝夕相处了,不如就叫‘朝暮居’好了。这也象征着我们不管是谁,都可以有朝有暮的过完每一天。如何?”
朝朝暮暮的眷恋,正是我现在所珍惜的啊。应渊,不知你是否能知晓我心……
应渊闻言,手指紧紧的握住了笔杆,继而迟迟不下笔。
朝暮相伴,若是不止在地涯,能够一辈子相伴,那该多好。只是……如何还能奢望这些……
凡人常言,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然而,我如今的处境,怕是无法退而结网。仅仅徒剩羡鱼之情了。
凌瑶看着应渊没什么反应,说道:“算了算了,想名字确实有些复杂,你还是别费这个脑子了。”说着,凌瑶就要拿走应渊手中的笔。
应渊此时却握紧了那只笔,说道:“我想好了。”凌瑶抽回了手,静静地看向书案上的纸。只见应渊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了“临渊居”三个大字。
临渊……凌渊……应渊默默想道。
“临渊……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凌瑶哭笑不得地疑惑着念道,她随即说道“应渊君,您这住个屋子都小心翼翼的,以后我可不敢再来了。”
笨蛋!罢了,今日不懂,你日后定会明白。
凌瑶看着应渊又没有了反应,而蒙眼之下又看不清他的神情,她试探着问道:“你怎么了,应渊君?”
凌瑶的声音将应渊的思绪唤了回来,他慢慢转头,找到凌瑶所在的方向。凌瑶不明所以,奇怪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并无任何不妥。
凌瑶以为他又不舒服了,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应渊并未答话,而是缓缓地抬起了左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凌瑶未想到应渊会这样做,怔怔地愣在原地。
只听见应渊说道:“昨夜你发了高热,纵然你身体恢复了,这几日自己也要多注意,依旧不能掉以轻心,知道吗?”
“知道啦——遵命!”
随后凌瑶一施法,茅屋门口之处,赫然挂上了“临渊居”的牌子。
应渊,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要一起,守护这苍生安宁。
……
天医馆内,凌瑶站在药架前,四处打量。不得不说,这天医馆真是财大气相,这有百年的灵虫,甚至还有盆一样大的买芝……
此时两名天医拿着药草并肩走进门来。凌瑶目光随意地四扫在周围,看见两名天医而来,赶忙快步上前。
两名天医见状,赶紧行礼,其中一位天医问道:“落瑶仙君,您怎么来了?”
凌瑶点头回礼说道:“请问二位天医,帝君的无妄之火真的无药可解吗?”
两名天医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天医说道:“其实并不是无药可解。”随即,他指了指药架上枯死的莲花根茎,说道:
“医书上写了两个方法,其中一个是用四叶菡萏之心解救。可是取心救人之法凶险无比,剜心者痛不欲生,一个疏漏,就会元神俱毁,白白折损仙命。帝君慈悲,早前便执意拒绝了此法。”
“那还有一个方法呢?书上怎么说的?”凌瑶急切地问道。
“这——”一个天医面露为难,犹豫地没有开口。
“实不相瞒,仙君所想要问的另一个方法,医术上的记载已经被毁去了。传闻其中一件法器涉及到魔界,当年创世之战,魔族被屠灭,这一法子也因为被视为邪法被销毁。”另一位天医如实答道。
……
凌瑶回头,怔怔地看着那茅屋的方向。
都说青离帝君生性冷淡,可却是比谁都慈悲。那一个方法究竟是什么?我该怎么办?
凌瑶缓缓回过神来,她拿起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