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还悬在半空中,汤潮已是等不及了,伸手去拿。
到手赶忙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随即散在空中满屋飘香。
“好小子,好酒!好酒啊!”汤湖闻着酒香赶忙仰头喝了一口,酒在口中化开,那十余年尘封在地下竟成甘酿,回味无穷。
“您老喜欢就好。”孟煜只是简单说了一句话,也并未过多的说些什么。
喝了口酒,汤潮才停下来仔细打量他。
今个儿穿着海蓝医领袍衫④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真不愧他这民间空有美貌的花瓶称号。
汤潮看了一会儿也便不再多看,看久了提醒自己长得没那么好看,这不是扎自己心窝子?
“说吧,你今天来又有何事要求本官啊。”故作严肃的正经,总显得有些好笑。
“寺要可曾知道苍兰寺?这几年来坊间多有传闻,说那后山上...”孟煜停顿几秒,眼睛看向他,“有鬼。”
他听完孟煜所言,眉头紧锁,随即无奈的摇摇手,
“这件事你我都管不了,上头有人压着呢,若是查出来命还在,你自是可以逮功立足朝堂,可若是没了命,你便成了别人的垫脚石咯。”
“可若是我说,这件事最后是四皇兄来承担呢?”孟煜坐在案凳上,手里奉着茶,秋日里一童好茶配上窗外细雨海棠,甚幸甚哉。
汤潮闻言转身,快步走到他面前,仔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脸上的不可思议转变为了疑惑。
狐疑道:“你怎能确保借苍王毁齐王,他在这期间不会来个一石出鸟,将你与齐王一起拉下去?”
孟煜咳嗽了一声,看向堂中鱼缸,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他若是拉我下水,我难道不能自保吗?”
“你如何自保?若是他真的想做掉你,有皇后还有整个刑部帮他,你呢?你有谁,在这朝堂之上没有人会帮你,你的势力根本不足以立足!”
汤潮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小儿如此莽撞,只看着表面,却根本不考虑这些个最重要的。自以为是,天真!太天真了!
随即又担心起来,若是他不听自己的,一意孤行,真把苍王当刀使,保不齐这最后落得个发配边疆,路上被刺杀,那可怎么得了!
萧家真的断后了,那他怎么对得起恩师啊!
汤潮在这边心里嘀咕,幻想着孟煜的下场。
一边说着不吉利不能想,一遍又忍不住想着,而另一遍的孟煜则是忍不住发笑。
“您老便是放心,他暂时不敢动我,我对他暂时还有用处。他可是一直以为,我是个什么都不敢做无实力只会要小聪明,却又肖想皇位的孬种。”
说到最后一句孬种时,孟煜心中不禁有些苦涩。但很快,这份苦涩便消失不见,为那滔天的仇恨遮掩。
汤潮听着他的话,也禁不住一阵心酸,但很快心酸便被担忧取代。
“臭小子,苍王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等他把你用完,那可不就杀你了!你就别想着查这些了,这件事我可不会帮你。”
说完重重的哼了一声,立刻背过手转身。
等了许久不见孟煜的答复,忍不住向后一撇,结果便是不见了人影,
他看着静凉的房子,气不打一处来。
贿即拍起手顺了顺胸口,将那口气顺了下去。
臭小子,走了也不说一声,大逆不道,简直大逆不道!
不过是驳了他两句,便如此,如此叛逆,说走就走,真当老头我没脾气呢!
孟煜出来时想着汤潮那幅生气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不帮助也不阻碍,那才是他来的目的。
云迟察觉到主子的愉悦,忍不住偷看了一眼,便瞧着孟煜喘角上扬,整个人有种清澈的....聪明,像是寻常人家与父亲斗嘴赢了的孩子一般。
等到云迟看第三眼的时候,孟煜已经收起了笑,朝着马车走去。
“记住该说哪些,不该说哪些。”
“是。”
云雾绕周,山林野香混着佛香,看不太真切苍兰寺全貌,便只能看到苍劲有力的“苍兰寺”牌匾。
走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才走到这山腰处,离寺庙正口约着个二十阶的距离。
正口两旁有石狮,栩栩如生,霸气庄严。在寺庙门口,不禁有些奇怪。
“小师傅,我家小姐想来寺庙捐些香火钱,不知该是去往何处?”
桂枝走到最近一位小师傅前面,规矩的询问着。
那位着青灰僧衣看着十四五的小师傅看了看桂枝,又扫过身后的楼萧宁。
用的是上好的容溪织锦,戴的是名贵的金钗,腰间坠着的,是秋海棠。
再看过桂枝时,便有些恭敬,俯身作佛礼。
略显平静道:“还请这位姑娘随我记录个姓名,家居。”
“有劳小师傅了。”
登记完毕,小僧领着二人前去大殿烧香拜佛。
拜的是大肚弥勒佛,“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⑤
等拜完捐完香油钱,那小师傅便急切得送她们去房间。
还特意叮嘱不要随便乱走时,桂枝本想推脱着,却被楼萧宁阻止。
“多谢小师傅了,那我们便在此刻小憩一会儿,还望等会儿能送两份斋饭进来。”桂枝福身,楼萧宁也朝着那和尚点了点头,他方才离去。
“姑娘,我们现在怎么办?可要放蛊?”桂枝关上了门,有些不解的间着。
楼萧宁沉思只得一解,便对着桂枝说:“这里有太多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