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上格外明显。
叶重歌蹙着眉,一双明眸被痛楚压住,原本妩媚风情的脸上剩下平静。
叶谵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小心触碰到雪腻的肌肤,睫毛颤了颤。
“阿谵,你说我是不是该再培养些心腹了?就你我二人还需要多少年才能完成这苛刻的条件呢。”叶重歌懒散的说着,将衣衫拢起这盖住大片的雪白。
声线慵懒,带着点不清不楚的小钩子。
发散在身前,没有发饰。
“这半年长老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已经开始松动了。一切都看阁主的。”叶谵说着,站在了她后面。
她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透明的水在杯盏中随着动作晃动,她眼底依旧不咸不淡,单单是坐在那里便是风情万种的代名词。
“是吗?”
放下茶盏,纤纤玉手撑起小巧的下巴,衣袖滑落,露出皓白的手腕。
叶谵会意,微微点头,退了出去。
这半年来她一刻不曾停歇,将相思阁再带上了一层楼,多少次在死亡边缘徘徊,但长老们只是松口,并不是答应。
就因为对女子的偏见,便不承认她的能力。
也真是可笑。
冷笑一声,将系带系好,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刚刚将事情都处理好,便准备回了时阳去帮楼萧宁,才不过半年,就只剩下了一个苍王。
啧,这雷厉风行的手段可比那位高多了。
想起似兰,便又不可避免地想到牧蚩多勒的残暴。
可怜了百姓也可怜了那个女子。
明明是如花一般的年纪,眼底却没有半点希望,只剩下暗淡。
她还在想着,楼下的打斗声却打断了思绪。
刀光剑影间一时看不清楚谁是谁,凌厉的招式招招致命,带着杀意,死不罢休。
杨司远一行人刚开始还占着上风,身体却逐渐无力,落了下风。
这是怎么回事?来不及细想,对方一剑突刺,他赶忙闪身躲了过去,准备反攻却连抬起手脚都吃力。
血在一旁飞溅,逼不得已退后。
两死两伤,对面武力虽不强,但数目众多,而他们此刻又中了毒,没有胜算的可能。
可是他们试过毒,饭菜当中根本没有异常。
“杨小将军,对不住了,有人要你的命。”
为首的几个人正是刚才的客官,而掌柜的和小二已经躲到了柜台后面瑟瑟发抖。
“等等,若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你们到底是怎么下的毒。”他抬手,想拖延时间。
却不料一个飞刀朝他而去,他侧身擦过脸,多了一丝血痕。
对方根本没想回答他,速战速决才是要紧事。
“死人,是没必要知道那么多的,碎骨散你是支撑不了多久的。”说着,便又缠斗了起来。
碎骨散?是似兰的人?
可是似兰的人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息宁和似兰从来未曾结仇。
这个少年将军果然厉害,都已这样了都伤不了他。
只是他还能支撑多久?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碎骨散分两个步骤,里面都是对人体无害的草药和虫子制成。
之所以能碎骨是因为里面加了两味天敌,但这两味天敌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单独用任何一个步骤都是对人无害的,甚至有益的。
但如果加在一起使用,先是身体酸软无力,再是浑身骨头摩擦碰撞,到最后骨头被撞碎破裂而死,其痛苦程度不亚于五马分尸。
而且这市面上没有任何解药,也就是说中了这毒,只能死。
唯一可能有解药的就是似兰,因为这碎骨散便是前任国君楼知以三万军打赢洛湘十万大军的秘密,但后来的为什么楼知不再继续谁也不知道。
只知道这一战之后似兰便彻底封闭了起来,再不与息宁还有洛湘来往。
曾经的四大国,一个覆灭,一个封闭,只剩下两个相互扶持日益壮大。
招招狠厉,虽然招式不高但胜在刺出去的每一剑都带着强烈的杀意。
楼上有轻微的响动,但没有人注意。
手臂,小腹都受了伤。
他的衣衫已经破烂,狼狈不堪,单膝跪在简行和另外两个还有力气的禁卫面前,若不是有剑支撑便要倒下了。
那三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骨子里的开始传来痒意,无力感蔓延全身。
剩下死的死,重伤的重伤。
现在这个情况,已经无法反抗,难道真的会死在这儿吗?
不,绝对不可以,陛下交代的事情还未完成,似兰出手这个消息无论如何一定要带回去。
剑带着寒意朝他刺去,银光在空中碰撞,擦出了火花。
剑偏离,被打落在地。
女子慵懒的声音里带了点玩味,原本的冰冷被遮盖,留下浅浅笑意。
“话不能瞎说哦,似兰可没有做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