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谈萤一脸迷茫了,“我应该知道什么?”
絜钩瞪大着圆溜溜的眼睛,仿佛不可置信,“沈青兰去找救圣灵的方法,不是去了很久吗?”
谈萤微蹙着眉毛,“没人和我说啊,我不清楚……”
“几个月前,沈青兰告诉我,说碧水底下圣灵守护的东西,让人给偷了,连圣灵都被人重伤。”它停顿了一下,“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四人一草齐刷刷地摇头。
絜钩一张脸憋得通红,尖锐地咆哮,“姓沈的居然留了个这么大的烂摊子给我!“它要气疯了,这些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类到底能有什么用。
谈萤哑然,她只知道大姥姥是报了个老年旅游团。这背后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大姥姥不直接告诉我呢?
而一旁的向川泽在最初的惊讶之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眉毛拧得紧紧的,好像在担忧什么。
李骰还惦记着妹妹的问题,在众人都沉思的时候突然开了口,“那你能帮忙看看我妹妹吗?“他看向那不停地用翅膀扇风降温的大鸟。
一脸烦躁的絜钩鸟正想开喷,转脸过去发现是李骰说的话,又把到嘴边的火气咽了下去,“你妹?我看看。“
谈萤敏锐地察觉到这神兽对李骰的纵容,心里好奇,也跟着进了房间。
于是一行人又挤在了谈萤的房间里,李桐安静地躺着床上,一张脸明明健康红润,却奇怪地一直醒不过来。
絜钩鸟扑棱着翅膀飞到床上,爪子直接落在了她原本受伤的半边身体。那块地方肌肤已经恢复如初了,但是它还是径直落在那上面,仿佛知道问题源自哪里。
带着茂盛羽毛的翅膀以一种奇异的频率煽动着,一时间紧闭门窗的房间里只有羽毛抖动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没过多久,呼呼的大风突然出现,不住地顶撞着锁住的窗户。
哪来的风,谈萤正想上前把窗户打开。还没等她走近,“砰“地一声巨响,插销被强烈的风顶开,窗框拍打在墙上。
吓我一跳,谈萤被席卷而来的狂风吹了个满脸,不由得侧身给那股莫名其妙的风让路。
却没想到这阵狂风没有直来直去地冲向房门,而是逐渐平静下来,打着转地围绕着床上的絜钩鸟。
原本紧闭的金眸慢慢掀开,一串奇异的声音从它喉咙里溢出。那些温顺的风仿佛听懂了,轻柔地抚摸着李桐受伤的半边身体。
没一会,风息就把李桐的身体探查地差不多了,又缠绕着絜钩鸟,将探查到的情况述说。其余人屏住呼吸,试图从絮絮叨叨的风声里听出些什么。
那絜钩鸟一边听着风声,一边点头,好像真的听懂了些什么。
原本观望的谈萤也不禁立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偷听,渐渐的,那轻柔的风声似乎变成了个温声细语的嗓音,谈萤突然呆愣。
那边的絜钩鸟好似发现了什么,一双金色的眼睛不咸不淡地看过去。
谈萤淡定地挪开视线,假装自己在很认真地观察房间。
絜钩鸟不再管她,听完最后一段,挥了挥翅膀,遣散了那团风息。轻柔的微风又从窗户飘了出去,谈萤手指微动,那里有一小缕风息亲昵地蹭了蹭。
谈萤有些不理解,摸了摸自己被微风拂过的手指。
而絜钩已经整理好思绪,清了清嗓子,“咳咳……“意料之中地将大家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能救,但是有两个要求,”它特意买了个关子,满意地欣赏够了大家急不可耐的表情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第一,要找到给她留种的怪鯴;第二,我要找回我的宝贝。”
李骰顿时松了口气,能救就行,至少还有能够期盼的希望。这两个条件也算合理,但是那只伤害了小桐的怪鯴……当时情况紧急,自己压根没注意那怪鯴有什么特点。
一旁的谈萤听了絜钩鸟的话,有些疑惑,这和那絮絮叨叨的风声说的,好像不太一样。她不想现在打击李骰,只能之后找个时间问问絜钩,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好了,那就这样吧。”这只大鸟率先拍着翅膀飞出门,经过谈萤的时候,她甚至能听见这鸟在哼着小曲。
谈萤连忙跟上,问了另一个要求,“絜钩大人,你的宝贝是什么啊?”
这鸟不知怎地突然心情很美丽,面对这样愚蠢的要求也大发慈悲地回答,它睥睨地看了一眼谈萤,“你给我供奉了这么长时间的米酒,没有偷喝过?”
“啊?没有啊。”谈萤又不爱喝酒,即便爱喝也不至于偷喝供奉给神像的米酒啊。她想起张林生说起制作米酒时支支吾吾的样子,难不成是那米酒还是有点来历的?
“哼!”絜钩鸟飞回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窝下,不再理睬她了。
谈萤迷惑地挠挠头,对上李骰询问的眼神,递过去一个讯息“姐尽力了”。
李骰只好自己硬着头皮打算开口,却看见那只阴晴不定的絜钩鸟突然尖声咆哮,“别什么都来问我,抓只小虫子还轮不上我出手!”
李骰只好噤了声,不管怎么样,现在能有确切的方向,他已经很满足了,紧绷了一天的身体可算是放松下来。
气氛一旦没这么紧迫,谈萤就注意到自己发出悲鸣的肠胃。唉,什么叫前胸贴后背,这就是了。
外边的太阳还有一会就要下去了,因为突然席卷的洪水,不少电路被水淹了,估计早就断电了。
谈萤随意地摁了墙上的开关,果然,灯管一动不动。
唉,她恍然间想起,昨天早上,她还能在一楼饭厅一边玩手机一边吃面条。两天不到,世界就被翻天覆地地改变了,不少谜团一个接一个地抛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