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
许峰也傻了,手机啪一声摔在地上。
我问:“你想问我哪道题?”
“啊……哈哈哈那个……”许峰说了一大堆没有意义的语气词,找了半天舌头,“咱们班进来那个人……是你啊,我说怎么那么高冷呢。”
我没时间跟他走形式地交流,又问:“哪科?”
许峰脸黑红黑红的,飞速从桌堂里掏出来了本物理练习册。
我耐心地给他讲解,我也是刚学的,传授了一点我自己的技巧,引得周围一小部分人都过来围观。
讲着讲着我才觉得变扭,佯装镇定,实则手心都出了汗。
“我感觉动能定理和机械能守恒差不多,先会一个就行。”
“好、好的。”
周围人像看灵异事件一样看着我,有这么奇怪吗?有人问我你怎么短时间内会这么多东西,我不知道说什么,回了个单音节“呵”。
小小凡人,你们还是不行。
班主任听说以后挺夸张,上课时让我以后多讲讲题,带动一下全班的学习氛围。不太明智,我一般讲一句在心里骂他们800句,马上就能脱稿一本新华字典了。
“嗤——”
邬启在我后面突然笑出声。
我在窗户上看到他的倒影,托着腮,桃花眼弯起来,压出来两个刚好的卧蚕。
虽然很好看,但是还是想骂他:“你笑个屁。”
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我们阿月真出息了。”
“……你这话说得像我爹一样。”
“大胆点,把像去了,乖女儿。”
“滚啊。”
我只是看不下去,觉得凡人太愚蠢了。不过脸红纯属意外,一堆人围着我真的很热。
一个星期以后,邬启跟我说他找到了那个骗子。真的是家贼难防,竟然是南城一中的高三学长。
他问我要不要看他工作,我闲着也是闲着,于是逃了一节自习课,和他去了学校后面的一处长椅。
别的仙工作都是去庙里,再不济找一个没有人的小角落。恕本仙孤陋寡闻,在这四仰八叉一趟的,还是头一次见。
我坐立难安,好像在做坏事,问:“在这等能行么?”
这人给我来一句:“老实坐着,看我表演。”
我刚要骂人,视野里突然闯进来一个男生,他跌跌撞撞,在路过邬启的时候猛地一绊——
被财神爷绊一跤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啷。”
我一愣,一枚硬币落在了我的脚边。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硬币覆水难收,从那个男生身上哗啦哗啦掉了一地,好像下了雨,兜都兜不住。
“啊!!!”
男生止也止不住,捂哪里兜无济于事,最后猛地跌坐在了硬币山上,仓皇失措地看向邬启。
“这……这是什么?”
邬启冷道:“钱。”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钱!
那硬币还在从他身上掉,我看着他都觉得他身体被掏空。
我在那个人慌张遮掩的动作里突然明白了,最痛苦的不是丢钱,而是眼睁睁地看着钱溜走,最后一分也留不住。
男生声音带了点哭腔:“你到底是什么人?能不能不让它……不让它从我身上,从我身上流了……”
邬启两腿搭在一起,轻轻道:“这是你的?”
男生哽咽的声音一停。
半晌,他红着眼眶瞪向邬启,嘴里不休不饶:“那些女孩们自愿给我的!”
邬启道:“自愿?”
他终于在讷讷中看清了绊他这人是谁:“你是……你是……邬邬邬……”
“别卖萌,呜呜什么。”邬启淡淡地掀了掀眼皮,“不是喜欢钱么?地上有的是。”
男生手攥了攥,咬紧牙关,他突然不知道哪来得力气,直接从地上弹起,拳头奔着邬启就去了。
我吓了一跳,身体比反应快,一根红线已经抽出去,红线和拳头在空中猛地碰撞,硬生生给拦了下。
对方看看红线,又看看我,身上还嘀哩当啷掉钱,犹如像深陷泥潭不得挣扎。他终于失去本心,疯的彻彻底底,指着我喊:“妖精!怪物!”
我目光空了一空。
下一刻,一枚硬币直弹到那人额间,他向后一仰,整个人倒了下去。
邬启脸色一阴:“满口鬼话。”
眼看他要拎起对方领口,马上要逾矩,我赶紧拦了下来:“我还没动手勒死他,你倒是着急了,算了。”
邬启手指收紧,又骤地松开,眉心皱了又皱,终于闷闷道:“你倒是心软……”
我又说:“差不多得了,疯子。”
邬启终于冷静些,这人真是奇了怪,用他的名字骗钱都没说什么,说我两句妖怪倒是让他失了控。
他又想借着我的名义偷偷给他两拳,我早知道。
他抬手一挥,一地的硬币眨眼不见了。在这一刻被骗钱的那些女孩子,都应该有一笔不小的数额入账。
邬启捏了个诀,把发生的这些嵌入那人梦中,重复做个百八十回,要知道这等惩罚在天庭已经算是宽容大度。
此时距离放学已经不剩多久,我俩溜达地往班级走。邬启把校服搭在肩上,指尖把玩着一枚硬币。
“有一事我不理解。”我开口道,“你当真色.诱成功了?”
邬启:“那是必须。仅仅两天,他就在我屁股后面叫我宝贝了。”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