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启住的也很简单,只有一个床垫子,屋里没有过多的摆设。
桌子上散落几张草纸,那张运动会报名表居然还没扔,可能他想留着当标本。
要是被世人知道这是财神爷住址,怕以后财神庙都要荒废不少。
我把他放在床上,从书包里把感冒药拿出来冲了,扶着他喝光,指腹蹭过他沾着水光的唇。
“让你运动会得瑟……”我小声埋怨了一句。
“凡体太,”他舌尖舔了下,“太不中用。”
我猛地把手缩回去。
“还不老实!”我皱眉。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阿月,你不该给我个答复吗?”
答复?
什么答复?
他不会药效还没过吧!真完蛋。
“这算告白吗?”我反问。
“怎么不算?”邬启道。
“这不算!”我抢着回答了,喊得邬启一懵。
对视一眼,我猛地甩开手,“这不是告白,你别误会,你先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我再跟你解释。”
邬启顿了下,“误会?我有什么可误会的。”
我从床上起来,在屋里转了三圈,焦虑地差点爆炸,我又返回邬启旁边,压抑道:“你不喜欢我,你只是烧糊涂了,赶紧睡。”
邬启表情一沉,闷声道,“我不睡。”
“别撒娇。”
“……”
他好像被气笑了,说:“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你也发烧了么。”
我避开他的目光:“我没有。”
邬启凑近了我些:“那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别耍赖。”
“……”
他可能觉得,我还在生那天的气。
或者是真的烧糊涂了,觉得这一切都源自内心,但我知道不是,是我对不起他。
但我真的没做好准备去跟他解释,我……我他妈也很混乱啊,谁救救我。
屋里只剩下一声比一声难耐的呼吸,窗外风声呼啸,刚才就很阴,像是快要下雨了。
我从邬启床上起身,一声没吭,把他放倒在床上,又掖好被子,把他脸都遮了一半。
只留一双雾蒙蒙的眼睛,跟着通红的眼尾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手里的动作一顿,突然就有了这么一个想法:他好像很难受。
他那身无法无天的傲气,好像被吹散了。
因为我拒绝了他么?
不是的。
我不是拒绝,我没有。
我好乱。
我捂住他的眼睛,把理得一团乱的毛线藏起来。我很擅长梳理的,真的,再给我一点时间。
“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什么都好了。”
手心里邬启眼睫扇动,我缓缓挪开,在看见他紧闭的双眼时松了口气。
我默默地看着他良久,直到我心跳也平息了,我好像才有勇气离开这里。
窗外“哗”一声下了暴雨。
邬启好像睡着了,我轻手轻脚的起身,在离开他床边的三米处,手腕被猛地拽住。
装睡是吧。
我直接开骂:“你是不是有病?”
邬启不挣不抗的应了,逆反道:“我就是有病,就撒娇,就耍赖。”
我:“……”
他把我能骂的词汇全都说了,我一时间有点不会了。
随后,我听见邬启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放轻了声调,几近哀求。
“我病入膏肓了,你陪陪我都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