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也想过这两间屋子会很破旧,毕竟经历了好几代人的岁月,但是只要加固修缮一下还是能够住人的。 可现在看来,俨然不是那么回事,这哪是破旧啊,这简直是……狗都不愿意在这住吧。 坐北朝南一字排开两间土坯房,前面是个院子,用一截土墙围住,已经倒塌了大半,估计是一些孩子把这里当成了玩耍的根据地。 因为荒凉,所以神秘,小孩子总是对这种神秘的地方,充满探索精神。 杂草丛生的院子显得凌乱,到处可见碎砖头、破木头、树枝之类的杂物,胡乱的堆积着。 这都不算事,只要清理一下,打扫出去,院子就会恢复干净整洁的状态。 可这两间土坯房…… 才是让张国全头疼的地方,窗子、门肯定是不能用了,得重新换新的,好在张国全对木工有点研究,这也不算事。 最惨的莫过于屋顶了,甚至可以说没有屋顶。 原本用茅草制成的屋顶,经过几十年的岁月侵蚀,早已腐朽不堪。 现在看上去,是塌的塌,陷的陷,到处可见烂掉的大洞。 不用推开门看,光是从破烂的窗户那就能看到里面的场景,极度脏乱。 在这样暴露的天光下,想必屋顶上的横梁也该腐朽的差不多了,必须得重新换掉,要不然很危险。 这是个大工程,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看来得请帮手,幸好隔了一条窄窄的土路西侧有家邻居,到时候可以找人家帮下忙。 村里的人都很热情,会乐意帮这个忙的。 眼下最重要的是盖房顶所需的材料,张国全想到了西口村,想到了他那个家,还有已经出院却未曾去看望的老爹。 现在,他自由了。 看着身边的白鸽,期待的说:“白鸽,我带你去扫荡一圈。” “扫荡?”白鸽不明白,就这破房子,哪里还值得去扫荡。 当张国全给她轮椅上装了一把简易的遮阳伞后,白鸽才知道,张国全是要回趟西口村。 回西口村的路很漫长,需要走很久很久的路,具体走了多久,白鸽已经记不得了。 她只知道这一路上,她的心脏都在跟着狂跳,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离开杨家庄以外的地方。 而且,第一次离开,她还是去见公公婆婆,这是她第一次见,甭提有多不安了。 此刻轮椅上的白鸽,像个刚嫁人的小姑娘,紧张,局促,激动又期待。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觉得难堪,因为这双腿。 公公婆婆虽然知道她双腿行动不便的事,可第一次亲眼瞧上一次,会不会嫌弃她? 一路上,她的心里布满了各种小心思。 终究还是那句话,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晌午的时候,他们到了西口村。 可是白鸽却不丑,从村民诧异的目光中,再加上小声的交谈就能知道。 他们只知道老张家的三娃子入赘到别人家,“嫁”给了一个双腿瘫痪的女人,却从来未曾见过那个女人家,如今一见,竟然长的如此秀丽。 十里八村也难找到这么好看端庄的女人家。 惊叹之余,不免为三娃子觉得惋惜,可惜啊,真是可惜,要是女人家双腿好好的,三娃子该多有福气呢。 映入眼帘的还是熟悉的那棵大桐树,开满树冠的紫色花朵,如铃铛一般,一簇簇,一朵朵。 眼尖的张国正首先看到了三哥张国全,又看了看遮阳伞下,坐在轮椅上的三嫂,只是呆了一瞬间,慌忙的跑到堂屋大喊起来。 “老娘,你看,谁来了,你快出来看呐。” “保证你想也想不到。” “我就说清早桐树上有喜鹊在叫,肯定是有好事,你还不相信。” 从张国正欣喜的态度,白鸽望着张国全的时候,心里松了一口气。 老娘颤颤巍巍的从堂屋里走出来,佝偻着腰:“谁来了?瞧把你一惊一乍的。” “你快看呐。” 张国正一边搀扶着老娘,一边指着院门口说。 老娘顺着方向,等仔细瞅了半晌,似是不相信的一拍大腿,当场“哎呦喂”起来。 “这,这……” “老娘,我是白鸽啊,来看看您呐。” 老娘却颤抖着嘴唇,竟然当场抹起眼泪来。 张国正故作生气的指责:“老娘,你看你,三嫂来了是多大的喜事,你哭啥嘛,真是的。” 老娘肯定是高兴啊,高兴的哭了,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到儿媳妇,咋个能不激动呢。 抹干脸上的眼泪,来到白鸽身边,抓住她的手,布满皱纹的脸上激动又高兴:“是白鸽啊,你咋个来了呢。哎呦,你咋这么好看啊,我娃子有福气呐。” 白鸽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以前光是听说媒婆说人家长的好看,对得起国全娃子,可今天亲眼一看,她老婆子才知道媒婆没有撒谎,是真的好看。 张国全把白鸽推到桐树下的树荫底下,老娘坐在石磨上,还是抓着白鸽的手,嘘寒问暖,好像有问不完的话题。 白鸽感受到了国全家的热情,她本来不安的心,也随着老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