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大金牙为感谢张国全救妹妹的恩情,特地从镇上买了不少好酒好菜,摆在院子里。 张国全是不能喝酒的,大金牙只能拉着杨雷,还有几个工人一起喝起酒来。 喝的多了,话就多了,气氛也跟着热闹起来。 期间,只有瑶瑶闷闷不乐的,一改往日咋咋呼呼的形象,一句话没说,只吃了几口饭。 喝得高兴,杨雷趁着酒劲,又向大金牙提出瓜分河沙所得利益的事情。 原本还以为大金牙很能喝,一提起钱的事,他开始醉了,大着舌头,打着哈哈让杨雷再等等。 看着喝的烂醉如泥的几个工人,也有心想结束这个话题,大金牙说:“既然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杨雷骑着二八大杠,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大金牙也回了“家”,偷偷摸摸的,去到了马寡妇家。 也不知道心情好,还是为了什么,大金牙破天荒的让几个工人今天就别在外面搭帐篷睡觉了,都去他的豪车里睡一晚,体验一下豪车的舒适度,还有多么的静音。 可能静音才是重点,他怕和马寡妇的动作过大,再让几个睡觉离河岸近的工人听了去。 杨雷有自己的家,张国全也有自己的家,他大金牙竟然也有了家。 唯独瑶瑶没有家,第一次,这一夜没选择在院子里搭帐篷睡,她去了河岸,准备今晚在那里搭帐篷,反正几个工人都在车里。 张国全忽然见不到院里的帐篷,还觉得有些不适应,以前这个时候,瑶瑶都会弯着身子趴在帐篷里,开始装饰帐篷里面了。 睡觉的时候,还会在院子里喊一声:“张国全晚安,白鸽姐姐晚安。” “晚安”也是张国全人生中第一次听到,既然是第一次,那就会在思想上加上一个烙印。 张国全这一夜睡的极不踏实,全然是因为躺下了,脑袋痛的发蒙,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进入睡眠。 好在白鸽躺在他身边,睡得很安静,看来白天在老拐头家的一幕没有让白鸽过于惆怅,睡着了,还紧紧的搂着他的胳膊。 那一夜,张国全庆幸没有喝酒而烂醉如泥,庆幸头痛的让他无法入眠,他更庆幸挨了那一铁锨,要不然瑶瑶将会受到更大的伤害,那种后果,绝对比这一铁锨还要严重。 事情发生在后半夜,瑶瑶又发出了惨叫,本来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张国全是没在意的。 自从她来到杨家庄,她的惨叫已经发生过很多次,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故作惊讶罢了。 可这次不一样,张国全猛的坐起身,竖着耳朵,外面有瑟瑟的风声,入了秋,风也跟着多了,急了。 黑夜中,那乱窜的秋风,似要把杨树上的叶子吹得发黄,吹得凋零,然后散落一地,归于尘土,年复一年。 时隐时现,似有哭声一样,从风声中剥离开来,张国全确定没有听错,当他听清楚瑶瑶呼喊他名字的时候,他睁大了双眼,瞬间从床上弹了下来。 剧烈的动作把白鸽惊醒:“国全,你怎么了?” 张国全来不及解释,喃喃自语了声“出大事了”,慌忙向河岸跑去,今晚瑶瑶就是把帐篷搭在那里。 河岸离院子算不上远,有几十丈的样子,张国全不敢停留一刻,更顾不上发痛的脑袋,他尽最快的速度跑到河岸。 黑暗中视线看不太清,都不用刻意去寻找瑶瑶的位置,她大哭的声音就从那片黑暗中传来,张国全从来没听过瑶瑶那样的哭声,那哭声充满了绝望。 就在那片黑暗中,张国全暴睁的双眼看到一个男人趴在帐篷里,帐篷因为瑶瑶的挣扎,剧烈的抖动,男人把瑶瑶压在帐篷里,根本不顾瑶瑶绝望的哭喊,用自己野蛮的身体抵住,用手把瑶瑶的衣服扯烂。 男人那如同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让张国全瞬间认出,那男人是汪大川。 张国全攥紧的拳头咯吱作响,从闭紧的牙缝中,硬生生挤出“狗杂碎”三个字。 然后,他像闪电一样,冲向汪大川。 一把薅住鸡窝似的头发,将汪大川从帐篷里拖出来,接着用攥紧的拳头,狠狠的砸向汪大川的脸上。 被砸的第一下,汪大川懵了,鼻梁骨断了,流出鼻血。 第二下,汪大川晃了晃脑袋,眼角给砸破了。 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汪大川喝了酒,嘴里喷出的酒味夹杂着恶臭,晚上喝的迷迷糊糊,他看到他的老板又去了马寡妇家,想着马寡妇高挑的身段被大金牙压在身下,瞬间勾起了一股邪火。 在这穷山沟沟里,他只能憋着,半夜的时候,他憋不住了,想撒尿,来到河边上,哗哗的往里尿着。 可那股子邪火在看到河岸上那处帐篷的时候,终于跟他的尿意一样,再也憋不住了。 汪大川的脸上被砸的满是鲜血,奇怪的是从上方,还有鲜血往他脸上滴落。 是张国全缝好针,缠满了纱布的脑袋上滴下来的,他还有力气用拳头去砸。 汪大川终于反应过来,他用尽全力挣脱了张国全,跑走了。 张国全还想去追,脑袋上裂开的伤口带来的巨大痛感,使他提不出力气,他早已把所有的力气砸在了汪大川的脸上。 旁边歪掉的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