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婆娘指指不远处的河沟,一阵阵浓烟不停的从河沟冒出,在浓烟中,亮子注意到有人影闪动。 亮子想,是不是谁家捣蛋的小孩在燎河沟上的野草,以前就经常有小孩喜欢在河沟点火玩,尤其是在秋天,落叶多,干草多,常常一不注意就把整个河沟燎的黢黑。 也不对劲,现在正是野草青黄不接的时候,还不算彻底干燥,就算有小孩燎着玩也不至于这么大烟。 正想去河沟看看呢,突然婆娘望着麦垛大喊了一声:“哪个天杀的薅我家麦秸烧,自个家没有是吧,别被我逮到,逮到了上你家门骂去。” 亮子一瞅,确实麦秸垛上被人掏出一个大洞,一下子被人薅走这么多,明显是有人故意的。 带着愤怒,快步走到河沟,确实看到了人,而且还不少呢,当风把浓烟吹淡一点的时候,才算彻底看清,这些人都是矿场的工人。 不去工地开工,整天打牌,这都是村民看在眼里的,怎么着?打牌打够了,跑到河沟跟小孩一样烧火玩呢? 烧的还是他家的麦秸,地上零碎的放着没烧完的麦秸,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出声制止,有个工人忽然说话了。 “小陈,这些黄皮子可真能撑啊,熏了半天也没见出来。” 刚说完的工人呛了一大口浓烟,慌忙捂住鼻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陈也不好过,用半截袖子捂住口鼻的同时,望着土洞沉思了起来。 按理说,这么大的浓烟熏进洞里,黄皮子不可能撑住,早该跑出来才是,可熏了半天愣是没个动静。 望了一下河沟的走势,顿时一拍大腿明白了过来,半截袖子跟着掉落,激动的时候不小心让浓烟呛进鼻子里。 赶忙把半截袖子拉起来捂住,唔哝着声音说:“这些黄皮子果然狡猾,有意把洞口选在背风口,我说熏这么半天咋没动静呢,敢情这烟都被风吹到反方向去了。” 听小陈这么一说,工人也明白过来,不用小陈安排,工人把烧着的一把麦秸往洞口外抽了抽,有的人趴在地上开始用嘴往里吹,有的人脱下衣服,用衣服往里扇,这下好了,周围的浓烟减淡了不少,全都往洞里去了。 “出来了,黄皮子真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