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兰觉着疑惑,有啥事,不应该找爹谈吗? 在这个家里,杨老怪才是一家之主,她再有什么小心思,首先也不能把爹给落过去。 杨老怪已经觉着不得劲了,对着二女婿说:“你有个啥事就直接说嘞,一家人嘛,不说两家话。” 老丈人感觉他的权威,在这个家受到了挑衅,张国全只好对老丈人说。 “爹,姐夫这不是要去矿上了,近几天因为夜班的事,能看出来咱村村民是一点保障都没有。” “那没保障还能咋个着,也不能去闹去啊,和之前补偿的事不一样嘞,那是魏光明占咱的地,咱还能讨个说法,现在去矿上干活,是问人家讨活计,自愿的事,想干就干,不想干人家,也巴不得嘞,这要再是去闹,也没个理。” 杨老怪看得透彻,包括张国全也是这么想,他不想带这个头,就是没啥合适的理由。 “爹,我说的不是夜班的问题,而是以后村民有保障的问题,包括对姐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国全学着夏素娟的口吻。 一听对大女婿有好处,杨老怪才感兴趣起来。 “那你说说,咋样才能有保障?” “要让姐夫和矿上签订合同。” “合同?啥是个合同?” 老丈人也疑惑,乡下人对合同的重要性没多少了解。 当张国全说出签了合同的各种好处时,杨老怪眼珠子滴溜转着说:“那不就和打借条差不多,按上手印,想跑也跑不了。” 杨老怪形容的倒很贴切。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按上手印,白纸黑字,就是到了法院,咱也有理,魏光明也就不会随着自己性子想干啥就干啥了。” “这样说,确实有按手印的必要嘞。”杨老怪背着手沉思了一下:“那我带着永贵去找他姓魏的,不签是不行嘞。” 张国全准备再交代姐夫几句,在矿场干活一定要注意安全的话,就该回去了,屋顶还没盖好呢,看这灰蒙蒙的天,保不齐哪天就下雪了。 原本杨老怪是不太情愿大女婿去矿上的,但既然已经去了,对于大女婿以后的保障,他必须得积极起来。 没等张国全说话,当即就要带着大女婿去找魏光明签订合同。 还是杨玉兰挺着大肚子给拦下的,她对杨老怪说:“爹,您还是别去了吧。” “我不去?”杨老怪一愣:“那你还指望永贵自己去啊。” 大女婿老实巴交的脾气,到那见了魏光明连个屁也不敢放,指着他一个人去,魏光明一句话就把他打发回来了。 杨老怪肯定是要跟着一块去的。 但杨玉兰不让他去,是有理由的。 杨玉兰解释说:“爹,那是签合同,您又不识几个字,魏光明啥人,你能不知道,到那了,纸上写的再对咱有啥不利的地方,你也不清楚呐。” 杨老怪不高兴的脸上,听着大丫头的话才舒展开来,说的很有道理,签合同这事跟其他事不一样,那是文化的事,文化的事他是搞不明白的。 这样想的时候,刚舒展的脸上,眉头又皱了起来,光让永贵一个人去,这事也办不成呐。 思来想去,他看向了二女婿张国全,而杨玉兰挺着个大肚子,也是看向这个妹夫。 别看两人没说话,光是投过来的眼神,张国全哪里还能不明白啊。 他还没说答应不答应,事实上,也不允许他答不答应了。 杨老怪开口说:“国全娃子,这事只有你带着你姐夫去是最合适的,你又不在矿上干活,他魏光明说不出个啥,对于合同的事,你也比我老汉了解的多,到时候,纸上写的啥,你要仔细的看清喽,可不能有咱一点不利的地方。” 张国全想说出自己不能去的顾忌,之前跟夏素娟说了,跟杨雷说了,现在看着大姐似带乞求的目光,他知道那些顾忌根本算不得啥了。 姐夫对他一直不错,现在只是带姐夫去一趟,在旁边参考一下,他怎么能再拒绝呢。 试试吧,只能先去试一试。 带着姐夫王永贵离开家里,到了门口的两棵大杨树下,王永贵才问:“国全,就咱俩人吗?多叫些人,是不是更有底气。” 王永贵就是这样,不管说啥话,都是尽量保持一种试探着的口气去问,生怕别人对他的话产生不同意见。 情愿自己受点委屈,不高兴,也不能让别人不高兴,这就是老实人的最大特征。 张国全懂姐夫的苦衷,随即赶忙解释着说道:“姐夫,先咱俩人去吧,探探魏光明的口风,我怕带那么多人去,人家又以为咱是去闹事的呢,等你签成了,再和其他村民说也来得及。” 王永贵点点头,国全的话他没有任何怀疑。 去北地的路上,张国全步子快,走在前头,王永贵走的不紧不慢,低着头跟在后头,一路上有村民打招呼,张国全回应了一声后,又放慢步子,和姐夫并齐走着。 “姐夫,签了合同,你就是正式工人了。” “这还得麻烦你嘞。” “你别老是这么客气,咱俩这关系,说不上麻烦,就是我得告诉你,在井下干活的时候务必注意安全,时刻不能马虎了,决不能闷着头干。” 他还想说让姐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