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哭出声的是香草,接着是昭阳,夏竹面无表情,白净的脸蛋更显得惨白。 被哭声拉回现实的大金牙,赶忙去把香草抱在怀里,安抚起来。 院子里重新恢复安静,可再也无法恢复成之前的欢声笑语。 “马姐,那钱你真的拿来了?” 张国全没有用“偷”这个字,要不是当初迫于形势,急于知道马姐孩子的位置,谁也不会给青山一分钱。 马寡妇低下头,掏出口袋的一沓钱:“是,这钱本来就不是他的,才多长时间,就被他霍霍完了。” 的确,大金牙当时把开小煤窑的家底全都给了青山,这才多久,被花掉将近一半,对于乡下的农民来说,几年都花不了这么多钱,青山这样的花法,不怪马寡妇把钱“偷”出来。 恐怕再过一段时间,连一点都不剩了。 马寡妇做的对。 夜色如水,院子里很安静,白鸽和马寡妇哄三个孩子睡觉去了。 张国全坐在葡萄架下,问对面的大金牙:“以后有什么打算?” “那能有什么打算?我打算过几天带翠云跟孩子离开这儿,反正一家人在一起,到哪也饿不死。” “说的这么惨啊,我今天问苏锦城了,他说开采证已经办下来了。” “开采证?”大金牙惊讶的张着嘴:“我以为早都没办了,你这怎么还给办下来了。” “你说到做到了,我也不能食言啊。” 当初,为了让大金牙答应见马寡妇一面,张国全便答应给他办小煤窑的开采证,没想到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 大金牙叹了口气:“你对哥哥好,哥哥心里知道,但是,小煤窑是干不成了,即使翠云把钱带了出来,可两千块钱,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大金牙说着,突然开玩笑的说:“要不,老弟支援哥哥点。” “一猜你就是打的这主意,主要这事不是我一个人做主的。” “老弟是说白鸽妹子。” 张国全摇头,在这时,他听到院子外有动静,侧头看过去:“你看,说曹操,曹操到。” “怎么?把我当曹操了?” 夏素娟走了进来,她是来接孩子回去的,明天一早儿要去市里给孩子做检查。 “素娟姐,夏竹已经睡了。” “没事,我把他抱回去,明天走的早。” “素娟妹子,我正和国全商量他支援我干小煤窑的事呢,他说他一个人做不了主,看来,得你同意了。” 夏素娟微笑了一下,没有先去屋里抱孩子,走到葡萄架子坐下说:“这也不能怪国全,因为明年牵扯到一个款子,快到期了,银行的钱没法拖欠,加上想再买辆班车,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 我也想参股到小煤窑,但是,我首先得把国全这边顾好。” “得嘞,我懂了,不怪你们,全怪哥哥生不逢时,没赶上好时候,不过也没大事,哥哥这不是得到了翠云,一切都值了。” 大金牙说的颇为豪迈。 张国全有心帮他一把,对夏素娟说:“素娟姐,记得你说过,跟银行说一声,或许能多用两年,要是真是这样的话,班车的事,我觉得可以往后推一推。” 听到这话,大金牙顿时把眼瞪直了。 他全部的希望,都在夏素娟身上了。 夏素娟也没有让他失望:“等明天我从市里回来,见见那个主任,尽量把这事办成。” 大金牙感谢的拜手:“那就拜托素娟妹子了。” 等夏素娟把夏竹抱走之后,张国全对大金牙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那绝对放心,老弟办事,从来就没让人失望过。” “你可别把我抬那么高,关于小煤窑,我本身是不赞同的,但是你既然决定要干了,就好好干,这几天跟着老方好好学习一下。” “没问题。”大金牙噌的站起来,敬了一个礼,这还是在坐牢的时候学会的。 张国全看着他标准的敬礼,一瞬间有些恍惚。 他想起了当过兵的小向,也不知道那些被救回来的孩子,有没有找到回家的路。 他庆幸把婷婷救了出来,人世间便少了一个马寡妇。 大金牙把马寡妇从屋里带出来,不打招呼便要走。 “香草呢?咋不把香草抱走?”张国全随口问道。 马寡妇却像个刚出嫁的新娘子,娇羞的低下头,把张国全看的一脸狐疑。 大金牙是厚脸皮,解释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