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浪费一只留生蛊了,看能不能留他一命。
白色的蛊虫顺着黑色的衣袍爬进去,开始慢慢游走,蛊虫行过之地,各大穴位开始往外渗出黑色的毒血,但是人依旧昏迷不醒。
屋外无忧还在生闷气,傅九星摸了摸手腕上刚绑好没多久的纱布,咬咬牙拆开纱布,抬手在那人嘴边,用力挤出几滴血。
看那人有了吞咽的动作,复又把纱布裹好,出门招呼无忧:“快回来给我做饭,我饿了。”
无忧垂头丧气的走过来,幽怨的说道:“无忧病了,应该、等饭吃。”
挥手又捶了一下那颗柿子树,树干震动,散落下几片枯叶,“啪唧”一声,一只早已熟透却一直挂在树上的柿子砸在无忧脑门上。
黄色的汁液从头顶流下来,混合着无忧的眼泪,哭声震天响。
傅九星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裹着纱布的手轻轻摆动,不搭理她,今天流了好多血,手好疼,必须要像个办法补回来,纤弱的姑娘面色有些发白,璀璨如星的眸子却亮晶晶的。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几缕晨光透过窗缝投射进来,傅九星把被子往头顶用力拉了拉,整个人圆滚滚的埋在被子里。
“啊——”
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傅九星猛的拉开被子。
是无忧。
无忧站在床边干嚎,手中拿着一把铜镜,傅九星盯着无忧颈上的伤痕,脸色难看。
昨夜淤紫的指痕溃烂的更严重了,甚至有的地方开始流出脓血,而且那毒好像在扩散,昨日还只是指痕处黑紫,今日已经蔓延到下颌,一眼看过去,惨烈无比,无忧拿着镜子,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她推开隔壁的房门,床上的人依旧不见苏醒,看着无忧身上的伤,又想起昨日流的血,一股火气从心头升起,她抬脚,朝床上的人猛的就是一脚。
远处一片烟雾缭绕,宫远徵有些看不清方向,满眼都是浓重的绿色,这是浮屠山,他低头看自己的身上,沾满了血迹,怎么又回到这里了,他记得自己已经出去了,前方好像站着一个人,高大颀长的身影,头发高高梳起,那背影太熟悉了,他急切的走上前去问道:“哥,是你吗?你来接我了吗?”
那人转过身来,英俊的脸上不苟言笑,神色却很温和,宫远徵从胸口掏出那株龙胆草,朝哥哥递过去,笑着说道:“哥,你看,我找到了,凝血丹的最后一味药。”
宫尚角脸上似乎也带了丝欣慰,说道:“远徵弟弟,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哥哥很少夸他,宫远徵苍白的脸上少见的有些发红,他想凑近些和哥哥说说话,腿上却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脚。
猛地睁开眼睛,又立即拿手遮住,即便是熹微之光也有些刺眼,手臂上传来刺痛,身上各处都痛,心口处更是像被重石砸过一般,有些喘不过气。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虚弱的撑起身子,方才看房间里还有一个背对着他的女子。
像是听见了身后的什么动静,那女子转过身,一张略带惊讶芙蓉面的落入宫远徵的眼帘,不施粉黛却依旧令人挪不开眼,乌黑的头发没有挽髻,三千青丝安静的散落在肩上,面色莹润,漆黑的眼眸如同小鹿般灵透,纯然质朴如同山间第一捧新雪,对上女子的眼睛,宫远徵有些狼狈的撇过头。
傅九星略有些惊讶,踹了一脚就醒了,早知道昨夜就应该十八般武艺全都用上,耽误了多少功夫。
心里腹诽,面上却纯良无害,坐在床边轻声说道:“公子,你醒了,身上可还有些不适?”
宫远徵在倒下之前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遇见那个有些傻的姑娘是他最后给自己找的一条生路,覆梅之毒药性极强,发作很快,如果想解毒,就必须得救他,普天之下,短时间内除了他,这毒无人能解。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宫远徵反问道:“是姑娘救了我吗?”
傅九星摇头:“不是,是无忧救了你,就是那个胖胖的姑娘,昨日她出门捡柴,用木板把你抬回来的。”
宫远徵低垂的头猛地抬起,目光锋利,覆梅之毒剧烈,既然面前这女子与那姑娘认识,那必然知道是他下了毒,亲友被人毒害,面前之人竟然依旧心平气和、语气温和,这好像并不合理。
傅九星被眼前的少年盯着,竟然莫名生了一丝寒意,却依旧耐着性子问道:“公子,为何这般看我?”
宫远徵淡淡收回目光,语气略带了一丝嘲讽:“那姑娘身上的毒是我下的,如今想来也快到时候了,姑娘和那胖姑娘有仇?”
傅九星眨眼:“公子何出此言?”
“若不是有仇,我下毒害她,你却礼待于我,这又是什么道理?”胸口刀削斧凿般的疼痛,他撑不住,脱力躺了回去。”
傅九星差点被气笑,对无辜之人下如此毒手,竟然还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无耻、真无耻。
杏眼忽然浮上一层水雾,声音也有些颤抖:“我与无忧自小一起长大,虽然名为主仆,但是情同姐妹,何来有仇一说,之所以礼待公子,是我明白,我们有求于公子。”
宫远徵平躺在床上望着屋顶,缓缓吐出两个字:“继续。”
傅九星用宽大的袖子按了按眼下,悄悄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无忧说,她是在浮屠山脚下遇见公子,公子当时已经昏迷不醒,想来已是穷途末路,浮屠山人烟荒芜,濒死绝望之际遇到了人自然是求生至上,公子下毒,是为了求生,而不是单纯为了杀人,这些我明白,可,可无忧...”
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像是极其伤心难过,平复了片刻继而说道:“我们尽心照顾公子,还恳请公子告知解药,无忧身上的毒,越发严重了,我看了真是心如刀绞,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