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
“我今天刚巧涂了口红,你买的。”池盏眸底情绪顺着那弯着的眼睛遛了出来。
迟观白瞬间开窍。
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指着嘴角的动作是多令人想入非非。
他看向神态从容的池盏,自己原本有些杂乱的情绪反倒被疏通。
迟观白看向池盏嘴角依旧残留的奶油,笑:“口红颜色很美。”
话罢,迟观白起身,抽了一张餐巾纸,贴心地将奶油拭去。
女人唇形堪称完美,唇色娇艳欲滴。
迟观白移开视线:“好了。
现在该换池盏窘迫了。
她貌似……理解错误了?
人家是提示自己嘴角有奶油,可自己干了什么?
自己吻了人家!
在猝不及防的冰淇淋吻后,自己还以为对方心有不满,又吻了人家一下!
丢人丢大发了!
池盏内心咆哮,嘴角抽搐了下。
她装作不在意般看向别处,眼角余光却观察着迟观白的反应。
很好,迟观白没有生气。
就代表自己做的事情没有出格!
迟观白假装看不见女人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嘴角泄出几分没藏好的笑意。
眼前的姑娘像极了大猫犯错后,傲娇的模样。
他看向楼梯转角,雀跃的脚步声传来。
像一阵风一样的男孩此刻端着玉米杯,脸上是收不回的大大的笑。
“姐姐,你的玉米杯!”南南扬声。
池盏接过餐盘,轻声道谢。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迟观白看了眼来电显示:夏阿姨。
他对南南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才接通电话,语气淡漠:“夏阿姨。”
南南脸色随之一变。
他焦急地看向迟观白。
迟观白笑着摸了摸他头。虽说脸上是笑着的,可语气依旧漠然:“对,南南在我这儿,我刚带他开完家长会。”
“他一会儿有钢琴课?”迟观白看向迟观南。
迟观南头摇成拨浪鼓。
“阿姨,南南说他今天没课外课。”迟观白说。
“哦,行。夏阿姨再见。”
迟观白放下手机,正色看向南南:“妈妈说课程是今天临时报的,南南听话。”
迟观南沉默了会儿,狠狠咬了口手中的汉堡,然后点点头:“好的。”
漂亮小孩儿从小就很听话。
他知道哥哥和家里不和,也知道妈妈不喜欢哥哥,更知道在那个家里只有自己是哥哥在乎的,只要他一句话,说不想去,哥哥肯定会和妈妈说不去了。
可是,他不能为了自己叫哥哥难办。
那太自私了。
南南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眼底黯然的情绪就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有些发红的眼眶。
“走吧哥哥。”迟观南起身说道。
池盏颔首看着这兄弟俩,本不太相像的两人,在此刻身影却有一些交叠。
“我呢?”池盏问道。
她再迟钝,此刻也看出了迟观白和家里并不太和谐。更别说,池盏本就是七窍玲珑心,在此刻脑子里过了很多东西。
家事问题,她一个外人并不太方便露面。
迟观白驻足看向仍坐在椅子上的池盏,皱了皱眉,以一种“你在说什么”的表情说道:“你当然跟着我了,我还能给你自己丢在这里?”
池盏挑眉,听到这话,也便不再有异议。
大不了她到时候装鸵鸟。
兴许还能吃个瓜呢?
池盏不合时宜地想道。
不过,池盏预想中的场景并未出现。
夏阿姨看起来并不尖酸刻薄,反倒很和颜悦色。
在看到夏孟清的那一刻,池盏甚至都没反应过来那是南南的妈妈。
很年轻很知性,只是面对迟观白的时候,那完美的表情却出现了一丝裂痕。
那是一种很忌惮的神情。
“你这小妈似乎很害怕你。”池盏说。
迟观白看了一眼后视镜,不甚在意:“瞎操心。”
“你家很有钱吗?”池盏扭头看向迟观白,这人开车时向来认真,表情大部分时候都是严肃的,“怕你继承家产啊。”
姑娘语气里满是调侃。
迟观白笑,语气放松,神色缓和了些:“那我这就争夺家产,给你看一出现实里的商战风云。”
池盏笑着说:“迟少爷!”
“是迟总裁。”迟观白开玩笑似的纠正道。
走到红绿灯时,迟观白踩了一脚刹车:“聊聊吗?”
“可以,去哪儿?”池盏点头。
她没想到迟观白会在这时候和她聊,这有点超出预料了。
池盏本以为,以迟观白的性格,怎么着也得等关系有了实质性进展后才会聊。
“我也不知道。”迟观白无奈摇头,“你想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池盏与迟观白对视一眼,笑出声来。
迟观白看着红灯想了几秒,说:“给你做饭,吃吗?”
“去你家?”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