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居然敢打我!”他的两个鼻孔出着粗气,脖子上的青筋都起来了。
提亚有些害怕,现在他们是打不过这两个人了。可她想到了另一条出路——
“你……你在说什么啊!”提亚声音变得哽咽,眼泪像流水一样从眼底冒出,“我,我怎么可能打你!我,腿上还有伤,都不能出院……怎么能打你!”
女孩的肩膀一抖一抖得,看得梅莲姆有些心疼。提亚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不怎么熟练地地替她擦着眼泪。
“别哭了孩子,先冷静下来。”梅莲姆拍拍提亚的后背,“好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自己摔的跤,我们不过是笑了两声!”
“你不要欺人太——”
“不好意思,诺特小姐?”普威特奶奶用她那葡萄干大小的眼睛上线打量着提亚,“你是诺特小姐?”
“她是,怎么了?”德拉科慢悠悠地从床上下来,抱着胳膊站在旁边,“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可惜了,那老太婆看都没看他。
“我说尊贵的小姐,诺特家一定不缺钱,”老妇人用近乎贪婪的眼神看着提亚,“哦——诺特小姐和马尔福先生,贵安。”她做作地扶着白花花的胸口,向前微微鞠躬。
“你还是小心点,”提亚红着眼圈看着两个普威特,说真的,他们的目光让她感到恶心,“别让难听的声音吵到那床病人——布兰达姑妈说了,他伤的很重。”她用气音细声细气地说道,刻意点到了布兰达的名字。
看着大块头的马修和小个子的提亚,梅莲姆以为自己弄明白了。她走上前去:“普威特夫人,我想您可以出了圣芒戈再叙旧,请原谅病房内不允许喧哗。”
“诺特小姐,你也应该回床上休息。”
“嗯。”提亚偷偷看了眼她的工作牌,梅莲姆·斯特劳,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梅莲姆阿姨。”
提亚听过这个名字,她和布兰达关系还不错,头上总是带着金银花环,是个像母亲一样慈爱的人,只是有些笨手笨脚的。
梅莲姆负责照顾医院的常驻病人,显而易见的,那位转移科室的中年妇人状况不是很好。
“马修,快拿上东西走!”普威特又掐了下马修的耳朵。
“马尔福,诺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临走的大块头还不忘回头挑衅,“怎么样,不如我们学校见?”
“我们不会和你这种傻瓜分到一个学院的。”德拉科毫不留情地说。
病房门被大力甩上了,德拉科别扭的,想学梅莲姆的样子给提亚擦擦眼泪,可女孩却突然笑了。
“做坏事……”她敲了两下脑袋,“要用计谋。”
德拉科坐回床上,刚好和她并排:“和普威特用不着,如果他敢动我,我爸爸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德拉科抽了张纸巾给提亚,“你也一样。”
“什么?”提亚接过纸巾,“我不觉得我爸爸会为我‘伸张正义’,到头来,还是得让西奥帮我‘掩盖罪行’。”
“哦,他会吗?”德拉科点了点提亚的肩膀,语气听起来算是认真,“但如果他打了你,我爸爸也不会放过普威特。”
“为什么?”提亚不觉得自己有那种人格魅力。
德拉科嘴张了几下,最终说出一句话,“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朋友。”
“我是?”提亚感觉有些受宠若惊,“那潘西呢?”
“我最满意的朋友,”德拉科又拿起镜子摆弄,“但她一定不会给普威特一拳。她会替我挡一拳并尖叫,或者干脆躲在我身后并尖叫。”
“总是大喊大叫的女孩很烦的。”德拉科的语气无比认真——他仔细地打量着提亚的个子,“你这种,下次可以躲在我后面,只要不尖叫就行。”
“然后等着你被人打?”
“会有人替我出头的。”
“你为什么不自己替自己出头?”
“有一天我会的,如果高兴,我也可以为你出头。”德拉科看似随意,但在提亚心里是坚定的一字一句。
尤其是他说:“马尔福都很信守诺言的。”
提亚愣了几秒,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她才不需要德拉科替她出头呢,她会自己想办法。即使不行,还有西奥多,怎么也不会让马尔福家的小少爷替她受伤的。
但要是这就叫朋友的话,真的挺不错的。
“你一定会打魁地奇对不对?”
“是的。”提亚立刻就承认了,这让德拉科很高兴。
“那你刚刚——”
“我把普威特当成游走球了,”提亚说着做了个击球的动作,“鸡窝一样的头发,死鱼一样的眼睛,还拿着一根干枯的树枝……其实他长得还没有游走球好看呢。”
德拉科莫名其妙地跟着笑,或许是因为提亚还抱着那只腿长得要命的无毛猫,或许是因为她挥球棒的动作很滑稽,也或许是因为她奇妙的比喻。
还可能因为黑暗里赫斯提亚牵住了德拉科的手,他居然想如果能一直牵下去就好了,毕竟两个人的路总比一个人要好走。
即使没有父亲的期望,他似乎也愿意多提亚这么个朋友。
“两个纯血的小混蛋……”两人正聊天,一个低沉的男声突兀地响起。
提亚想到了,那应该是重伤的病人。
“打扰了先生,祝您早日康复。”她细声冲着声音的来源说道。
“如果你们能快点搬出去,我会好得很快。”
“恭喜您,先生,我明早就走——”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