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埃拉那女孩眼睛是蓝色的,不同于诺特的海蓝,是清澈的天蓝色。左边眼角有颗泪痣,正好被棕色的发丝遮盖住。
“潘西·帕金森,”潘西收好手里的衣服,她打量着埃拉随意披散的长发,嘴角不自觉地抽搐,“幸会。”
提亚很是奇怪,为什么潘西是这个表情?怎样也该和新室友搞好关系的,不是吗?
难道就因为埃拉没有好好梳头发?提亚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蝴蝶结好好地别着呢。
还好,她有好好梳头发。
她不知道的,眼前这位沙菲克小姐除了有魔力,其余的地方和普通的麻瓜别无二致。
沙菲克家族的主支家族早就在十几年前搬离了英国,旁支的小家族下落不明。而埃拉,就是那个下落不明的小家族的后代。
虽然是由麻瓜抚养长大,可她早就了解了魔法世界的事情——通过她那极有意思的朋友。
“诺特,赫斯提亚·诺特。”提亚将瑞妮放到床上,“沙菲克小姐,你介意我把猫放在寝室里吗?”
对方抿了下嘴唇,接着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提亚都已经把猫放在这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你们可以叫我埃拉,”女孩手里捧着书,却暗地里观察着两人的反应,“我们三个很有缘分。”
潘西背着埃拉翻了个白眼,虽然她自己也时常念叨着缘分,可这话从麻瓜养大的姑娘嘴里说出来,就是别扭极了。
“嗯。”提亚看到潘西过于夸张的反应,明白了这里面似乎有些别的事情。
女孩从书上移开视线,扫了眼对面人的表情,提亚脸上没有敌意,却显得冷漠。背对着埃拉的帕金森呢,更是难以接近——果然,这就是被分到斯莱特林的后果吗?
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三人的寝室显得更空旷了。黑湖底的生物游过窗前,通体散发着幽绿色的光。
屋内温度格外地低,提亚裹紧了袍子,却还是觉得冷清。她还算好点,潘西已经开始打喷嚏了。
“梅林!这是什么破学校!”潘西裹了一圈被子在身上,“比我家的杂物间还冷,那个校长是要冻死我们吗!”
提亚回想着邓布利多给格兰芬多那对双胞胎指挥时的笑容……暗杀学生,倒也不至于。
“嘿,潘西。”提亚吸引到女孩的视线后,用手指了指黑乎乎的壁炉,“我们该想办法把这个弄好。”
看到壁炉的潘西立马站了起来,她裹着的被子都拖到地上了。她在壁炉边上上下下打量着,犹豫着要不要去摸那上面的花纹,毕竟那都已经烧得发黑了。
“这是有什么开关吗?”潘西拉紧被子在壁炉边走来走去,样子有趣极了,“还是我们需要叫一只家养小精灵出来?”
“不不不,这种东西巫师就能解决的。”提亚捂着嘴,才能掩盖住翘起的嘴角。
“那我们该去找那两个级长吗?”
“我想不用,”提亚说这话时,埃拉又一次将目光聚焦在两人身上,“这样就行——”提亚抽出了魔杖。
“Incendio”
壁炉里立马跃出了一团火焰,燃烧着的劈啪作响,光听着这声音就能感觉到一片温暖。
“梅林啊,”潘西蹲了下来,眼神里泛着光,“提亚,我真的太爱你了!”
但接着帕金森小姐就意识到一件事,这个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潘西板着脸看向床上的埃拉,却刚好对上了她略带好奇的目光。
对了,她一定不知道这些。
潘西轻哼一声,对埃拉不怎么友好地笑了。这神态,这动作,提亚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德拉科。
希望西奥多没和德拉科分到一个寝室,不然她亲爱的哥哥会疯掉的。对了,还有布雷斯……算了,布雷斯似乎还挺喜欢西奥多的?
两人在壁炉边蹲了会儿,就到了宵禁的时间,潘西边打着哈欠边去熄了灯。
“晚安,瑞妮。”
“喵~”
湖水拍打着玻璃,窗帘被拉上了。虽然看不到小型乌贼那空洞的大眼睛,可透过厚实的布料,还是能感觉到光色的变化。
幽静的,诡秘的,像一团团火焰。睡不着的提亚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观察瑞妮颤动的胡须上,可那都无济于事。
果然,在不熟悉的地方就会失眠吗?她听着另外两人越发平稳的呼吸声,不禁又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
对了,她怎么没带上那镜子呢?
在圣芒戈的那个晚上,德拉科就是边照着镜子边问提亚问题的。最后问到困倦的提亚靠着墙睡过去,才算结束了对话。
等等,关键点似乎不在镜子。
躺在床上的提亚烦躁的揉揉头发,按住瑞妮躺的那块被子不动,艰难地翻了个身。
不要德拉科,他才不是一直那样好脾气呢。提亚又将被子往上拉,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空洞地看着床顶的木板。
“铂金色,魁地奇,找球手,火龙,《诅咒与反诅咒》……”提亚一遍遍回忆着德拉科的回答,那熟悉的困倦感又回来了。
正要睡着的时候,提亚忽然一蹬腿,差点踢到床柱,清醒的她猛地睁大了眼睛。
遭了,睁眼闭眼脑子里都是那一个人了。
真过分,提亚拽了更多的被子堆在脸边。明明德拉科的朋友那么多,却偏偏要背地里针对她一个。
对了,是不是私下里德拉科也是那样对阿狄丽娜的?提亚想到那个铁匠被小蠢龙刁难的样子,瞬间就笑出了声。
可刚出声她就僵住了——还是别了吧。真奇怪,她就是个受虐狂吧,不然怎么会希望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