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漂亮的一个美短,其实跟他关系不大,是家里亲戚养的,但既然应梨喜欢,他也就给自己贴点金。
应梨还是不回。
邵明来了点气,也不管时间点,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接通之后便是劈头盖脸的责问,“你怎么老是不回我消息?”
礼貌吗?
对方的声音特别没精打采:“有事情吗?”
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对话。应梨很少网上聊天,她没有及时回消息的意识,看完也就过了。
这虚弱的语气让邵明心软了点,惦记着她发烧才好,口气和缓了一些,扬眉道:“没事儿不能找你?没事就不能说说话?”
对面‘唔’了一声,依旧是吞吞吐吐着,“说什么话?”
邵明翻了个白眼:“废话。”
真难搞。
他开始给应梨定规矩,“以后我发消息必须回。”
说完又补充道:“而且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
应梨沉默,她的呼吸声有点大,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有时候会没空。”
依然是半死不活的语调。
“你发烧真的好了?”邵明怀疑道,“吃过东西了?我给你点,你想吃什么。”
应梨看了眼时间,她接着手机还是摇摇头,“这个时间没有东西点。”
“你只管点。”邵明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想吃什么都行。”
他又不是白当的资本家。
应梨不答,她正坐在窗台上,半边身子已经探出去了。火一般的朝阳映红了东边的天空,可对面另一侧还是接近黑色的蓝。
直到邵明又问了一声,应梨才说,“我不想吃。”
没有什么胃口。
看完了日出,应梨回到屋子里,她开了免提键,听见邵明抱怨了两句什么东西,随后又自然而然地问她,“你什么时候去上学。”
“……等开学吧。”
她上次好像还说要八月份就走。
邵明松了口气,也没有追问理由,他的手指烦乱地点着胡桃木台面,那句话又自然地脱口而出,“你要租房的话,我那边的朋友正好有空的房子。”
“不需要,我自己到时候再看。”
家政还带来了鲜花,玻璃瓶中静静躺着几株玫瑰。
“你自己别折腾了,那边租房贵得要死,市场还乱。”邵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一把剪刀,心不在焉地随手剪下了一支玫瑰,“……听话。”
应梨稍稍屏息,“你是想和我上床吗。”
邵明险些咬着舌头。
她的语气很僵硬,“你很有钱,所以你总是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花钱送我礼物,花钱给我租房子,不是因为你愿意对我好,你只是想取得某种支配权。”
“我讨厌你这种行为。”应梨一字一句说道:“非常讨厌。”
邵明头一次见到应梨发脾气,不是那种闷在心里默默消磨的,而是如洪水般爆发,几乎令他瞬间陷入了茫然。
可是,虽然邵明是心虚,被这么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多少还是有点生气,他当场挂了电话,屏幕直接跳到了微信界面——他那一厢情愿的,舔狗一样的表现。
邵明一翻手,重重把手机屏幕反扣在桌面,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厨房里鸡汤的味道飘了出来。
这是他为了应梨而专程……让人做好送来的。
结果就得到了这种回报?
情绪是逐渐堆积的,邵明眼下气得肝疼,却毫无办法。
台风的季节过去了。
李斯年让李娟给他调鸡尾酒,对方却只递了杯冰水过去,他也不计较,“也行,等会儿我还开车。”
李娟嚼了两下口香糖。
酒吧里人不多,应夏偷懒没有唱歌,李斯年冲那边撇撇头,“这姐妹花怎么回事?”
“前天闹别扭。”李娟头也不抬,“小孩不理她姐了。”
姓李的叹了口气,“看不出来,小孩不声不响的,脾气那么大。”
和家里人闹闹别扭也就算了,怎么还和邵明闹起来了。
他昨天拿着合同去拜访,人家连个面都不见,这字也迟迟不签,李斯年死皮赖脸的堵着人之后,被邵明不阴不阳地好一顿刺。
定金要是再迟两天,他这边可不好弄。
下班时间。
应梨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刚要起身离开,老板便掐着点赶回来,语气不容拒绝,“今晚团建聚餐。”
地方是一家中档酒店,同事们是真不客气,把菜单上最贵的东西都点了个遍,李斯年看着账单就叹气,自言自语道:“不成。”
他摸出手机去外头打电话,“这冤大头不能我来当。”
应梨正在给众人倒雪碧,旁边有人打趣,“说起来,应梨有男朋友了没?”
倒完了雪碧,应梨拧紧了瓶盖,她想了想,这个问题似乎不太好回答。
对面的财务替她回答:“肯定没有。”
包厢的门开了,李斯年满脸堆笑走进来,“没有什么?”
“说应梨呢,肯定没有男朋友。”
李斯年顿了顿。
“介绍一下,”他神色如常,“这是邵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