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越来越困苦和平淡的生活当中,一些还留存有当年勇武善战、睥睨天下之基因的军团后人,开始渐渐对这过于孱弱不堪的生活,产生了诸多不满,其心中,开始产生回归故国的愿望!
“于是乎,部分军团后人,开始商议着西归之举!
“于是,十余年前,一些孔武有力、年轻气盛的后人,不顾年迈、已经死心塌地地留恋于这没有征杀流血、虽然困苦却尚平安的首领族长的劝阻,执意要返回故国去!
“他们并不知道距离他们的故国是多么的遥远和路途艰辛,只是不满于这昏庸贫瘠不堪的现实生活,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西归之途!
“理想骨感,现实残酷!这些抛却了家庭亲人,一意孤行的人等,在跨越了莽莽戈壁荒漠,历经了千辛万苦之后,也不过只来到了我西域之地,距离他们的远方故国,还有相当遥远的路途!
“来到我西域之地的军团后人,见到繁华喧闹的都市,以为来到了天堂!然而,他们本身并无一技之长,我西域诸国,又升平日常,并无战争征伐,这些人等在此地,生活一样没有着落!甚至于想重复他们在中原大地的农耕畜牧生活,也因语言不通,少有人愿意雇佣他们而屡屡受挫!
“是继续西行,还是在此地谋生,这成了军团后人们争论不休的话题!最终,有一部分人不顾险阻,继续西行不提!其余的一些人,却打算在当地先暂时留住下来,谋个营生!
“然而他们所能做的却极其有限!也只有一些脚夫苦力的活计而已!由于语言障碍,他们找不到更好的谋生之途!
“恰逢此时,那开设斗兽与角斗场所的萨珊波斯商人,看上了这些还算强壮有力的异乡人!他通过了解,又大概知道了他们的出身,于是向他们提出,从事他这里的工作,待遇优厚!
“这商人本来意图通过此项生意,大获其利!然本地人氏,虽有破落生活不堪之人,但对于这种搏命流血的买卖,还是望而生畏的,少有人敢于从事。经过沟通与商谈,这些有些走投无路的军团后人,在踯躅犹豫了很久以后,迫于生活压力,终于咬牙答应了下来!
“于是,有数十名健壮有力、遗留了祖先勇武好战血脉的军团后人,在百般无奈之下,开始从事这项危险至极、然而确实待遇相当优厚的搏杀营生了!
“迄今为止,这项生意已进行了十年有余。在斗兽场上送命重伤的军团后人,也达数十人,伤折过半!不过由于每次搏命,获得的待遇能够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生活,所以还是吸引了很多其他军团后人加入!”
说到此处,四周人声开始喧闹沸腾起来!巴沙也就适时地暂停了话语。但见下面场地内,已经有场地管理人员开始清场,许多大铁笼子被粗壮有力的大汉用辎车运进场地,停放在围栏外的场地边缘。随着阵阵催人心肺的兽嚎,猛兽一类的腥臊之气也弥漫开来!大大小小的铁笼子内,不同种类、体型各异的凶兽张牙舞爪,对着外面的人等和看台上密密麻麻的观众不断龇牙咧嘴地咆哮吠叫,还用爪子抓挠着铁笼子的栏杆,想要冲出来!
看台上的观众发出阵阵惊呼与兴奋的呼喝!这时一个主持模样的中年人,带着两名高举大牌子的仆役来到场地中央。中年人头戴高帽,穿着华丽,虬髯卷曲,身体肥胖。此人手持一个扩声筒模样的喇叭状物体,举到嘴边,用浑厚高亢的声音开始大声对场外的观众叽里呱啦地讲起话来,一边讲话,一边还用另一只手不断地挥舞,做着各种手势,情绪十分亢奋!随着他的一段一段言辞从嘴里迸出,看台上的观众也群情激昂,不断欢呼吹口哨,大声呼喝着!
毛兴是一句也听不懂这很有煽动性的讲话!旁边的巴沙解说道:
“这是斗兽场的主持人之一,他在向观众介绍今天斗兽的种类和出场顺序,以及观众可下赌注的最低限度和规则。贵使请看仆人手中那两块大牌子,颜色一黑一白,分别代表押斗兽者胜和斗兽胜,最低的赌注是一个银币,无上限。视斗兽者的实力和斗兽的凶险程度,押注获胜的观众可获得一到十倍的本金奖励!”
这时,从场地一隅的一个入口,已经有一名斗兽者进入场内。这是一名身材高大威猛的年轻大汉,身上只穿粗布短衣短裤,赤着双足,手中握着一把短剑!
主持人模样的人拉起斗兽者的手臂高高举起,先拍了拍他的肌肉强健的胸脯,然后高声向四周呜哩哇啦地又讲了一大通话!
巴沙告诉毛兴,这是本地的一名斗兽者,叫做□□罕,他将一人独斗三只鬣豺,人须将三兽全部杀死为胜,在限时内,无伦生死受伤,没有完成即为斗兽人失败。观众下注的收益是押获胜方的得到三倍本金!
这时各个看台上都有许多斗兽场的役者端着黑白两个大盘子来回走动,大声呼喝,招呼观众投注!不断有好事者将在入场时购买的筹码放入盘中,后面跟随的役者一一予以登记确认!
巴沙召唤身边的从人,拿过一摞筹码放到毛兴面前:
“贵使大人是否有兴趣参与下注?白为斗兽者胜,黑为败。这筹码上的数字和颜色,分别代表金币银币种类和数额。”
毛兴拿起筹码来仔细观瞧,但见黑底玉质的圆形筹码触手温润光滑,上面用金漆和银漆凹嵌刻出不同的数字,十分精美华丽!他身旁,这时一名面目清秀的小厮托着两个白色和黑色的大盘,恭敬地侍立等待。
毛兴踯躅半晌,有心不参与,但碍不过巴沙好意,乃拣出一枚十银币的筹码,放入白色盘内!他还是希望斗兽者能够获胜的!
巴沙自己也下了注,随后请毛兴喝茶吃水果,观赏斗兽。
此刻,一名场地役者将一个小小的透明沙漏安放在场地栏杆外的高台上,场地主持人退出围栏,只留斗兽者一人在内,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