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小屁孩,啥事没有,就想出去乱窜。”
他本来想把聂斯年轰走,可桌子上手机亮了,是昔日高中好友找自己约酒。
真是让人不禁心情大好。
“行——”他飞速地扯下一张假条,签上他的大名递过去。
“注意安全哈。”
聂斯年飞奔回村,一步不敢停地跑到许陈家。终于到了她家门口,看见的却是许陈跟一个男孩在车前说话,迈巴赫。
能在乡间开这种车的,只有邢远了。
邢远有着古铜色的皮肤,身形挺拔有力,寸头剑眉眼睑下垂,鼻梁高挺,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主——如果他不笑的话。
可邢远正瞧着许陈,笑得像一朵向日葵,扎眼。
许陈一会儿鞠躬一会儿又鞠躬,聂斯年看不见她的表情,可总是觉得她在笑。
她身上的白衬衫黑裤子松松垮垮的,一点也不像她的。
……
不过幸好她看起来没事,聂斯年终于松了一口气。
正要走却看到许陈转过来了……
什么!她脸上、脖子上的伤……
他冲到许陈面前,虽然邢远拦着没让他撞上去,可许陈还是吓得踉跄了一下。
邢远挑眉,扯着嘴角作壁上观。
“聂斯年,”许陈看着他,“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今天没来上课,我担心你。”或许是聂斯年眼里的关切太明显,许陈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微笑歪头看聂斯年,此时正好逆光,她带着伤痕,像坠落人间的天使。
聂斯年想起他第一次给许陈送栗子吃的情景,许陈当时身上也带着伤,比现在的伤还重。
聂斯年心里有一块儿像剥落的墙皮一样塌了下来。
“没事就好,我回去上课!”聂斯年跑得飞快,因为心里疼。
邢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了,许陈一回头就看见许峰猥琐的笑容。
小时候父母不在家,爷爷奶奶下地干活,他哄她开门让她脱衣服的事突然就被想起。
她假装不认识他,也不敢回去开自己家门,就呆呆的立在那里。
“呦,这不是陈陈吗?几年没见,长得越□□亮了!”许峰凑上去,露出一口黄牙,一个牙缝里还卡着肉丝。
“我是你许叔啊!聂斯年的舅舅!你跟他不是同学嘛,怎么今天没去上课?”
他一直在外打工,今天刚回老家就碰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
“我,我,这……”许陈不想理他,可碍于礼貌,就逼着自己说两句话,没想到竟无话可说。
“嘿嘿——”
许峰一步步走近,心里的野兽要破笼而出了。
“舅舅!你怎么回来了?”聂斯年跑得快,手表跑丢了回来找。
那场事故中,叔叔拼命把他往外推,他在医院昏迷了好久终于醒来,只是背上受了点烧伤。然后就有一个人自称是自己的舅舅,无儿无女,把他接到这里。
舅舅家虽然不如叔叔家富裕,但也算小康,就是舅舅平时都在外工作,家里只有身体不太好的舅妈。
“啊,是年年啊,舅舅在村里溜达,看见陈陈了,这么多年没见,叙叙旧。嘿嘿。”
许峰有点尴尬的扣扣头皮。
“怎么不先回家呢!我舅妈最近身体还不错呢,你回家她肯定更高兴!”
“好好。”许峰点点头,不情不愿地回了家。
没想到这个小蹄子跟我宝贝外甥玩得还不赖。
许峰回头狠狠剜了许陈一眼。
“你舅舅是许峰?你在你舅舅家住?”许陈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冷漠。
“嗯,我没有爸妈,之前一直跟着叔叔住,后来……叔叔那出了事故,舅舅就把我接过来了。我也是刚到这里不到半年。”聂斯年小声地说。
他看许陈家里没人,猜测老人出去看病了,觉得留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就劝她一起上学。
“聂斯年,你以后能不能一直跟我一起回家?”许陈抽泣起来,然后她又瘪着嘴,“不对,聂斯年,你以后能不能教我拳击?”
“好。”他的笑像月光下海水的波澜。
容江的腿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这不,放学后许陈和聂斯年一左一右搀着她。
“表哥!”容江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他不会是来接我的吧?不是吧?表哥你可别坏我好事了。
“你爸妈不是不在家吗,我妈听说你腿受伤了,让我来接你放学。”
邢远从车上下来。刚好,二高放学时间比一高早点。
不止容江,许陈其实也并不想看见邢远,因为会想到那天树林里发生的事,她觉得耻辱,尽管她没有任何错。
真是可笑,有一种事情,明明受害者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却比施害者更怕事情捅出去,明明是受害者,却还要受别人的歧视指指点点。
只因她是受害者,所以她的罪名成立。
她也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在轻微颤抖,只是袖子突然被人握住,她抬头,是聂斯年。
他们刚好站在路灯下,昏暗的灯光照在聂斯年身上,又给他添了一缕温柔。
“许陈,我低血糖犯了,有些头晕,你拉紧我。”
不知道为什么,聂斯年看见邢远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拉紧你。”他低声说。
许陈突然愣了,鼻头有些发酸,那个时候怎么没有人拉紧她。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