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舒服地靠在椅子上,立刻有人上来给她捏肩,有人给她剥水果,还有人跟她呼寒问暖,“公子想看什么?”
“随便,喜庆点,别凄凄惨惨的,我不爱听。”她从袖子里掏出袋金瓜子按在桌子上,“一人一颗。”
有钱能使鬼推磨,闻音在台下看到老板娘都上台唱曲了,差点没被葡萄噎死。
一双柔荑拍了拍她的背心,叫她小心,闻莺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乖。”
这位身段窈窕的美人就是春风渡头牌,玉娘,温柔小意,很有心机和手段,最重要的是,她对自己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
偏偏还一副柔情似水的样子,太好玩了。
“夸人家乖,也不多来看看人家。”闻音最爱干净,身上很清新,玉娘也温顺地靠着她。
“家里出了点事。”闻音收起笑容,“还是这里舒服。”
子夜文殊知道她在里面,他踌躇许久,只听见丝竹管弦之声,莺莺燕燕调笑之声。
这是她该来的地方吗?
这条街是有名的烟花场,周围彩灯高挂,彩绸飘飘。脂粉味,酒味,男客女子的调笑都被他清晰地收入耳中。
“这是哪里来的呆书生?”两个路过来寻乐子的人笑着打趣他,“没看见人家贴着字条,今晚不开门吗?”
子夜文殊也知道不妥,转头隐去身形轻身落进后院。
醉酒的闻音像没了骨头,挂靠着玉娘,“我累了,不想听了。”
“奴家扶公子去休息。”
“嗯。”
子夜文殊皱眉:不回去?还要在这儿留宿?
玉娘替她脱了外衣,给他当抱枕,天寒地冻,有人暖被窝真是太舒服了,闻莺安逸地叹息,又在她身上蹭了蹭。
“公子是嫌弃玉儿?”
秀玉忍不住问了一句,闻音和她认识四年,除了有事,几乎每晚都在这里休息,但他们之间从没有过什么。
“我出来就是为了睡个好觉。”
在这凡尘俗世,才觉得真实,热热闹闹才能抚慰她受伤的心。
“公子家财万贯又有什么烦恼?”
“谁都有烦恼,圣人都有,何况是我。我很喜欢你,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都能给你解决。”
“奴家一介小女子,哪有什么烦恼?”
“整个北风城,我最喜欢你,再过不久我就要离开了。有事你就说,不论凡人还是修士,我都能替你出头。”
玉娘乖巧的挨着他,“公子口口声声说最喜欢我,可连人家一根指头都没挨过。
“功法原因啦,我修的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什么样的功法这么特别?”
“说了你也不知道。”
“公子这样年轻,修得什么劳什子功法,难道以后就一直没人伺候?”
“你看我还小,其实我都忘了我多少岁了。”
“就知道逗人家开心。”
“谁逗你,小丫头,我真的要走了。”
“去哪里?”
“不知道,”她长长叹息,”随心而欲,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