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我死了吗?” “没有,还活着。” 木子云打了个哆嗦,他原以为眼前的景象只是混沌中的虚像罢了,连作答都是恍惚着的,却未料到自己真的得到了答复。 “我约莫是死了,登封男人杀了我,风筝又杀了我,我死了两次了,这次又是谁杀我?” “你是活了,你起身看看,在你一旁坐着的,可都是活的。”虎子旁边坐着方天慕与铃铛。那两人脸上都挂着凝重,可看出些异样。 木子云手掌按地,腰部使力想要起身,后背却似黏住了什么东西,动弹的越厉害,皮就扯得越痛。低头往胸膛上看,只见上面贴抓着些树枝,部分根脉长进了肉里,与血管差不许多。 呃呀一声,木子云惊道:“这是什么法子?你们用这救得我?” “小木...”铃铛哀痛道:“你原本就没死,可这树枝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正在钻向你的脏腑,慕哥暂且止住了它们蔓延的趋势,你死不了的,呜..”又嘤嘤低声道:“谢谢你救我...” 木子云撇开脸,仔细在记忆里走了遭,“哦....的确有那么回事,是风筝,她突然出现了,用树枝杀了我。” “我们没看到她”虎子说道,“许是登封人的手段吧,我们赶回来时,那地方到处是黑火,跟你打的那个家伙也不见了。” 火珠从心脏穿出,木子云将其按到树枝上,连着自己的皮肉一起烧的干净,直将自己烧成个大窟窿,几人吓了一跳,以为木子云神志不清,慌忙要阻止,霎时,木子云变成团火气,在地面撞跳了五六下,噌的窜到天上,炸开后,无数火星倾洒下来,木子云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身体也完成恢复,说道:“我可以跟火主一般化成虚体了,可惜我的神魔丸也碎了,无法修行了。” 方天慕冷道:“手段罢了,与修行无关。” “图呢?” “看”虎子取出一千百八星宿图,接着一脸难色的说道:“不过...” “损坏了?” “小木,已经有另外许多批人将我们围住了,我们之前不打算逃,因为你的状态太差,怕奔波起来会要了你的性命。” “唉...”木子云叹了口气,此时,已经可以见到半里外的人群了.... 十天后,几人被带进了登封,他们被转换给了许多势力,像件货物般被抢来夺去,而入了登封,代表着他们走进了死路,任他再强的本领,也逃不了了。 人人都幻想着的登封城,倒没有那么富丽堂皇,或是古老质朴,三十几里的区域,被无规则的划分成百三十份,每一份便代表着一个势力,每个势力都要强于梁溪院。而他们被带往的,是叫做章丘氏的一座千年势力。 被强换上章丘氏内的装饰,男穿紫女戴绿,不许配装饰,也无人向他们夺宝贝。一行人连口水都没有机会喝上,就匆匆被带到了处红墙灰瓦的宫院,这宫院定是有些年头,几处墙皮上碎下几块浆泥,伸着些焦黄草叶,也没有人去打理,可并不是这宫院的人不讲究,地是一尘不染的,院是气派敞亮的,你踏进门时,会自己掂量着把心留在门外,怕是进去了,便出不来了,要么里面是磨人的刑罚,要么是馋人的糖药,总之,身体是出不去了。 方天慕握紧黑刀走在前面,虎子在后,木子云跟在虎子旁,而铃铛又贴紧了木子云,几人心里都忐忑不安,宝物丢不丢没有关系,他们能活下来吗? 院内先一水站着群捧着金盆的婆子,她们围着木子云几人,手指蘸着盆里的净水,洒向几人的头发,嘴里念叨着:“污泥之事到此了结。”接着随意的往身上洒了几滴。就示意管事的家伙可以继续了,管事人“赶着”他们向前走了十多步,又有一群婆子来了,仍旧捧着盆,却是银的。 她们将盆放到地上,冷喝道:“将脚放进去,去邪气。” 几人忍住燥心,弯腰拖鞋,谁知那婆子又说道:“不许拖鞋,那鞋已经沾了邪气,快一起放进去吧。”几人又起了身,气冲冲地噗通踩进水中,冰水浸透鞋面,湿黏的好不舒服。 “行了,继续走吧。” 几人又被赶着过了道圆形拱门,前面站着一群汉子,各人脚边都有个火盆,为首的汉子粗眉大眼,喝道:“烤腥气。” 铃铛问道:“如何叫烤腥气。”话音刚落,就有个汉子,端起火盆朝铃铛泼了过来,铃铛啊呀一声,却来不及躲闪,木子云挥着胳膊好歹挡住了铃铛的脸,身体却是管不着了。铃铛被砸的生疼,之后便开始感受到了烫痛,木子云怒喝道:“你欺人太甚!” 却有个汉子端着火盆走到木子云身前,木子云扬头瞪他说道:“你泼个试试。” 呼啦啦,一股火气烧过来,火炭头已经从木子云的身上滚了下去,木子云牙齿磨得发饷,拳头都要攥碎了,虎子按住木子云肩膀,低声道:“再忍忍,保命要紧。”木子云闭着眼,将怒气憋在嗓子眼,许久也喷不出来。 几人过了这关,也再没刁难了,片刻就到了处屋子,屋门前用茶漱了两回口,这才进了门。 这屋子看着不大,里面却极为宽敞,竟坐着上百人,先入眼帘的是高座上一对老夫妇,恐有八九十岁,男的老态龙钟,女的慈眉善目。几人被推促着站到了那两位老者面前。 木子云开口便道:“要杀要剐何不来个痛快,为何要戏耍我们!” 老妪笑道:“登封外都是蛮夷之地,不干净,要来这里都要走那样的门卡。” 老头却冷厉说道:“谁取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