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杀你,你放我走吧。” “既然天让我成毒,那我便让天下亡于毒!” “为什么错的不是天下而是我!你错了,是这个世界的问题,别急,我会把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送到你那边。” 鬼魅梦语 玉都会十六年,西玡毒域的那个夜晚,诞生了一个“妖怪”。除了接生的那间屋子里的人类,方圆十里之内的所有生灵,居然全部无声无息的消亡了,它们的身躯腐烂到无人可识,只一夜的功夫,便化成浆水,化进了黄土之中。 偌大且强盛的均士一族,一夜之间,也仅剩那房中几人,以及那刚出生的在襁褓中的婴儿。 “豆官儿(奴仆的名字)!” “老爷。” “出门看看,怎么突然这么安静,家里人的气息怎么都没了。” “是,老爷。”那奴仆退到门边,刚开条门缝,立即嗅到了强烈的腐蚀味,刺激着他双眼流出了泪,适应了许久,才推门出去。 没过多久,奴仆连跪带爬地冲进门来,煞白着脸,半天也崩不出一个字,男人按住了他的肩膀,一股暖气涌入其身,这才让他说出话来,豆官儿哆嗦着,说道:“老...老爷,出事了,大家伙...大家伙...全死了!” 男人一惊,心想这绝无可能,因为就在刚刚,他还能感知到所有人的气息,如果有人能瞬间灭掉均士一族所有人,这个人只会是被供奉在天庭的神或者地府的鬼。 男人愁心虑虑地快步踱出,屋里的产婆将孩子抱到精疲力竭地女人身边,喜道:“夫人,您瞧瞧,这小公子真俊啊,欸?您快看他,小公子的眼睛有玉石之色。” 女人欣慰的接过孩子,忽地嗅到了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再看那孩儿,眼中含笑,见着娘亲,乖巧地依偎着,不哭也不闹。 人心都化了,柔声细语道:“乖孩子,可算出来了,老爷呢?老爷不是要起名字吗?” 等了许久,房门才终于被打开,一股恶臭传来,顶得众人睁不开眼,而那婴儿也开始啼哭。 “夫君,你快看啊,咱们第一个孩子,鼻梁和嘴巴和你一模一样...夫...夫君?”女人终于发现了男人的异样,待到那男人走入了光亮,才看到他那痴白的脸上,是近乎绝望的五神。 “发生什么事了吗?夫君?” “小萱,出事了。”男人的每个字都格外的沉重。 “怎么了?” “我们均士家,被灭族了,我们两个是最后存活的人。” 女人怔住了,却并不相信男人的话,只觉得自己听错了,她也是修行之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我没有骗你”男人扶着桌子,明明身边就是椅子,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失神没落道:“或许是什么阵法,有人特地对我们试出来的,咱家里四千多口人,全死了,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我往外飞了不少距离,一直到上官道,都碰不见一股活物,连根草都没有。” 产婆一听就急了,说道:“哎呀,这大喜之日,可不能说这些胡语啊。”她家可就在六里之外的上官道,还以为是这男人受了什么刺激,说出了些不吉利的胡话。 两个时辰过后,走出这间屋子的人,纷纷回到了屋内。算上那襁褓中的婴儿,只有六个人,男人叫均士宇川,女人叫秦萱,皆是此域名门望族之后,再有就是接生产婆和奴仆豆官儿,最后便是秦萱的贴身丫鬟苏鸽儿。 产婆突然跳起来,指着那襁褓中的孩子痛骂道:“是他!一定是这个畜生!他出生前天就有魔像,十里啊,整整十里的人家,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没有人能够在喘口气的功夫杀光所有人,这孩子一定是个魔障,杀了他!” 她的嘶叫声吓坏了婴儿,使其哇哇大哭起来,而起身竟环绕起了幽绿色的气浪,凡是接触这气浪的东西,皆被腐蚀,而抱着婴儿的丫鬟苏鸽儿被生生熔断了胳膊,鲜血喷涌而出,一切都在映证着 ,产婆是对的。 说罢,产婆就往外跑去,她高呼着均士家生出了个魔障,奴仆豆官儿三五步冲过去,一掌劈在了产婆头顶,产婆扑通倒地,却还留着口气,就在豆官儿继续下手之时,均士宇川喊道:“慢!住手!” “老爷,不能留她!”豆官儿的神情十分决绝。 可均士宇川不是个心狠之人,他叹了口气,说道:“既是这孩子的孽祸,就别再残害生灵了,放她走吧。” 产婆爬了起来,十几步远后,再次大喊着均士家被灭族了,均士家出了个妖怪。 然而豆官儿隐入了黑暗之中,几息时间过后,产婆便人头落地,再次回到院中的豆官儿,也不过耽误了十几息时间,均士宇川望了他一眼,明白这个从小跟着自己的奴仆做了什么,只是他心疲的很,不想再多管。豆官儿自始至终面上都没有变化,他为均士宇川而活,不可能放任那产婆将他们还活着,以及那婴儿的消息放出。 均士宇川做了一个决定,他们夫妻二人自此从人间隐退,选一个荒山野地,终老于年,这孩子是他们第一个儿子,或许他是个妖孽,可着实又不舍得杀,便带着他苟且得活着吧。 苏鸽儿和豆官儿执意要跟随,均士宇川便带上了他们,一把大火,将在西玡毒域强盛了八百多年的均士一族烧得干干净净,看着那火光中,亲人们的腐烂的身躯,均士宇川的心仿若在滴血,他至今也没有回过神来。 而一脸无神的秦萱,脸上的泪痕忽地被抹了去,她低头一看,那孩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