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撒吧,别再骂她了!”东方烨低着头,用请求的口气说。
苏慕冰狠狠地咬着牙根,低声地说:“我用尽全部功力也没能将那两根‘血见欢’逼出来,我只能用尽内力将它们控制住,不会四处流窜,直到现在,还会时不时……!”
叶欣欣这才明白,这么多年来,为什么苏慕冰一直不多露面,除了传授自己武功,很少出手,而且经常看见她身体疼痛难忍,浑身发抖,她总是瞒着自己,一个人偷偷运功疗伤。
东方烨趁苏慕冰不备,猛地一投手,几十根“血见欢”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她用剑抵挡,上前猛地一脚,顺着他的脸部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弧线。
东方烨跪倒在地,苏慕冰持剑朝着他刺去,叶欣欣顿时冲了过去,挡在她的剑前,微仰着头,楚楚可怜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她,语气中流露着一种乞求:“师父,求你别杀他!”
苏慕冰听了叶欣欣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想到刚才东方烨对叶欣欣的残忍,为了替自己挡剑,竟不惜将其推在剑前,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愤地说:“他刚才那样对你,你居然还为他求情?”
叶欣欣一脸的哀伤,用颤抖的声音说:“师父,算我求您了,放他一条生路吧!我相信他,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的!”
苏慕冰看着叶欣欣的可怜样,有些不知所措,想要狠心下手,自己爱徒却为仇人挡在了自己的剑前,她实在不忍心看下去,愤怒地甩身而去。
叶欣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发觉自己似乎已经无泪可流,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一阵阵翻涌,却仿佛豁然开朗,她看到了东方烨那份不经事的真,无助地低声说:“你怎么会是聂雯的徒弟,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东方烨低着头,一脸的愧疚,带着哀伤的语气说:“你还记得,十几年前,我出车祸那次吗?”
那时,叶欣欣只有五岁,东方烨也只有八岁,几乎是他到哪里,她跟到哪里。
一天,他们玩得正高兴,叶欣欣淘气地冲到了行车的道路上,突然一辆小轿车飞快地朝她的方向开来,东方烨顾不得那么多,急忙冲向前,猛地将她推到了一旁,自己却被疾驰而来的小轿车撞到。
东方烨伤的很重,被送进了医院,情况一直不好,在重症监护室住了很多天,叶欣欣也被吓得不轻,病了很久,大人们担心孩子,一直不敢让她去看望他。
就在东方烨躺在医院里承受着伤痛折磨的时候,聂雯来到医院,偷偷地找到他,在病床前告诉他,自己是有着武林第一暗器之称的“血见欢”的传人,想要收他为徒,只要是做了她的徒弟,她保证可以保住他的性命,伤也会很快痊愈,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而且他还将会成为武林高手,有朝一日重振“血见欢”的雄风,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叶欣欣,他容不得考虑那么多,他只想要自己快些好起来,并且还能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便答应了她。
聂雯收东方烨为徒后,他的伤很快痊愈,在这十几年里,她倾尽毕生所学,把所有的武功都传授给他,却一直对外人隐瞒着他的身份,他那时才知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小妹妹叶欣欣竟然隐瞒着自己一个天大的秘密,“飞鬼仙子”苏慕冰已经收她为徒,她早已是武林高手的徒弟,他是又羡慕,又嫉妒。
十几年来,聂雯只教武功,东方烨的其他一概不干涉,他对她知道的也并不多,直到她临死前,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他,自己当初救他的命,又辛辛苦苦培养了他十几年,为的就是希望他能够帮自己报仇,仇家就是“飞鬼仙子”苏慕冰,她得知他与叶欣欣的关系后,便决定利用这一点儿,从叶欣欣这里下手,她临终的遗言就是一定要他报仇。
东方烨那哀怨的眼神呆呆地盯着地上,愧疚地说:“她救过我的命,又收我为徒,把所有的武功传授给我,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她费尽苦心,就是为了利用我报仇,我真的没有别的选择,我必须要帮她完成最后的遗愿,我没有做到,我对不起师父,也对不起你,现在,要怎么样,随你!”
这一刻,叶欣欣已是满脸泪水,泣不成声,她想歇斯底里地大喊或者做一个最野蛮的动作,可她什么也没有做,心被压得沉甸甸的,那年车祸东方烨不顾自己救她的一幕和刚刚将她推向苏慕冰剑前的一刻不断地在眼前闪现。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神突然迷离起来,渐渐变得失神,长长的睫毛有些抖动,嘴角也微微抽搐,她知道对他的感情已在他推出自己的那一刻完全破灭了,可她却恨不起来,这份感情是刻在心底的种子,早已长成大树,无论如何也拔不掉了,决绝地说:“你走吧!当初那场车祸,你也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现在,咱们应该扯平了!”
叶欣欣把自己关在家里,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失恋,总之什么都不想做,不想吃饭,不想睡觉,不想说话,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东方烨之间的感情彻底地结束了,从此以后决不可能再在一起,从小到大,她的一切都是一帆风顺,她以为这个世界上自己拥有的就一定是自己的,永远都不会失去,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伤感,现在她才明白,原来是这样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头也疼,心也疼,整个人简直无所适从。
可叶欣欣始终不能控制自己,满脑子想得都是关于东方烨的种种,这么多年的感情是她难以割舍的,他对自己的关心,他和自己说的话,仿佛历历在目。
记得,东方烨去法国留学以后,第一次给叶欣欣打电话:“你想我了吗?”
叶欣欣带着挑衅的口气说:“你猜!”
东方烨不假思索地回答:“想!”
叶欣欣脱口而出:“你再猜!”
“你就气我吧!”东方烨的口气有些不满,“真希望时间快点儿过去,等到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