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食八珍玉带糕,你叫人送些上来。”
帝休手指微顿,“话里瞧着你与那九霄宫的小主似有些渊源啊。”
弦玉摇头,还是不要让帝休知道的好。
真是说谁谁到啊,不过百层石阶,倒像是要了绛河半条小命。话都来不及说上一句,迈上最后一个阶坎,绛河直奔桌上的茶盏。喘息片刻,才把抛在脑后的规矩想起来。
“师傅,徒儿失礼了。”
“无妨。”
帝休倒是不介意,毕竟管好他这关门弟子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咦?师兄,你也在啊。”
绛河放下茶盏走上前去就把胳膊搭在了弦玉的肩膀上。
“噗——”
难得看到星离仙君如此失态。
“哈哈哈”,帝休轻抹下嘴边茶水,“你叫他什么?”
绛河不明所以,无辜的眨眨眼睛,“师兄啊。”
“哈哈哈哈”,帝休饶有兴致的问:“他怎么就成了你师兄啊?”
看师傅笑得如此开心,绛河略有思索地解释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九星山就师傅您一位仙主,他不是师兄是什么?难不成是打扫的门童,想来也不像呢,门童怎会午憩在玉栖阁呢?”
帝休捧腹大笑,拿着扇子示意弦玉。
“快叫一声师傅来听听。”
弦玉用扇背敲着脑门,晚生一个时辰被帝休当小弟压了百万年,如今还降了辈分成了后生。弦玉嗔怪,能把响彻九州八荒的长华殿上仙看成后辈门生的,这小祖宗还是第一人呢。
“晚你一个时辰,百万年来当尽了小弟,如今还要这般占我便宜。”
“百万年?”绛河目瞪口呆,“原来你已经这么老了。”
“哈哈哈”
帝休笑到肚子疼,九星山真是捡到活宝了呢。
刚脱口,绛河就意识到此话不妥,这样不就把师傅也说老了。遂改口道:“不老不老,师兄你正值年轻。”
弦玉也不多作解释,端起茶盏饮了口露茗。
最后还是帝休忍着肚子疼从中做了解释。
“绛河啊,你应该叫他师叔。”
弦玉忙纠正道:“别。”
争了百万年,应下这称呼,这百万年来不就白争了嘛。
弦玉连忙摆手,“若是叫声师伯姑且还能考虑。”
这回轮到绛河犯了难,到底是叫师叔好呢还是叫师伯好呢?那就交给上天决定吧。绛河从八宝袋里一阵翻找,摸出一枚铜钱。
弦玉笑着摇头,这八宝袋倒是能装,凡间的东西都成了这小主的宝贝。
“若它落在地面时文字朝上就叫师伯,纹饰朝上就叫师叔。怎样?”
绛河古灵精怪的转着眼睛,看两位仙君都没有反对的意思,遂自言自语:“我就当是两位仙君默许了。”
若是天意如此,令谁也没有办法。帝休看着文字的那面哈哈大笑:“弦玉啊,这声师叔你还是应了吧。”
弦玉?难不成他是碧落山长华殿的玉华上仙?
这回换绛河吃了惊,她端起自己的胳膊瞧了瞧,略有胆虚地朝弦玉嘿嘿一笑:“绛河眼拙,上仙莫怪。”
有这混世的主常伴左右,九星山往后的日子终于能多些乐子了。
弦玉眉眼轻挑,只淡淡道了句:“无妨”。
——
关门弟子,免不了要单独受教。
翌日一早,绛河就接到那位清秀俊美的师兄传话。
“师妹,师傅让你自今日起前往绮云亭修行。”
吃在绮云亭,修在绮云亭,这两位仙主是有多么喜爱屹立在九星山顶的那座破亭子。绛河每次爬上去都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说到底还不是小主的三脚猫功夫道行太浅。帝休见她不过攀爬数百阶就额头沁珠,一阵咳喘,想来没有什么根基,筑基怕是要费些时日,索性就让绛河先从静心修起。一来可以磨一磨绛河那放纵不羁的性子,二来也可以探一探她适合修些什么仙道。
绛河随帝休在绮云亭盘休打坐,弦玉倚在一旁畅饮玉灵春。不过个把时辰,雕花白玉酒坛就占满了整个石盘。
“我那露茗还未烹到时候,醉了可不许在我徒儿面前大失你玉华上仙的威严。”
弦玉凤眸微合,单指按着颞颥,随手一拈,玉昆扇就在耳旁一翩一拂地扇着。
“不急。”
弦玉扶案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亭外绮云石旁赏着九星山下无边云海。
“这九星山什么都好,就是少了些许情趣。”
玉华仙君拂袖一挥,洒了场漫天桃花雨。本就坐不住蒲团的主,被眼前的美景惊艳,遂起身叫好在绮云亭前转起了圈圈。
——
下界来报,魇幽又有异动,差使们在长华殿里寻不到玉华上仙的踪迹,只得玉狐跑趟九星山代为传达。
玉狐到了九星山直奔玉栖阁走去。
“玉狐”,帝休带绛河在绮云亭下来路过此地。
“玉狐见过星离仙君。”
“弦玉正在午憩,暂且不要扰他。”
“星离仙君,我有要事禀告主人。”
“哦?所为何事?”
玉狐向星离详述了下界所奏之事。
“魇幽地界异动频发,确实该仔细探查。”帝休侧头看了眼玉栖阁的房门,“我去魇幽走动一番。”
魇幽?那是什么地方,好玩吗?不管好不好玩,终于有机会下山了。
绛河嘿嘿一笑,“师傅,我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