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地舒了一口气。
“可是这个时辰你们出得了城吗?还有,出了城还能去哪里?”我担忧不无道理,洛城晚上出城是要出城令牌的,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这个时候确实出不了城,但是我是东海人,我有腰牌,他们拦不得我。”永桑说完朝萧承翊看了眼。
“拦不了你,可以拦他们呀。”萧承翊闻言,再次‘好心’提醒道,嘴角还带着丝笑意,大有一种‘小屁孩,能成什么大事的’的戏谑。
“那就只能赌一把了,待他们稍作装扮,以我随从的模样出去,守卫应该不至于阻拦。”永桑计划道,这也算没办法中的办法。
“我赌你们出不了城门。”萧承翊笃定的说。
“为何?”永桑不解。
众人也都不解。
“因为你是东海人。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最近东海与南淮两国边界矛盾激化,随时都有打仗的可能吧。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让你大半夜的随意带人进出,能让你出城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萧承翊看着这群‘无知’的少年们,不屑的分析道。
确如萧承翊所言,两国边界频频异动,彼岸谷那边屡屡书信来催永桑早日动身回谷,想来就是这个缘故。
“那让忘思兄来,忘思兄家世也不菲,以忘思兄的名义带他们出城。”我自以为聪明的出谋划策道。
众人面色犯难的望着低垂着头的孟忘思,久久未语。
只有萧承翊嘴角噙着笑,倒也很耐心的同我解释说:“傻瓜,你也不用脑子想想!孟公子要是自己能带江姑娘离去,还用去麻烦东海人?肯定是孟公子怕累及孟家呀!若是以孟公子的身份光明正大出城,明天寺庙里少了位江姑娘,孟府里少了位孟公子,这都不用去查,满城都知道他们俩私奔了,孟家那就不仅仅是丢脸,而是要丢脑袋的事情了。”
“那怎么办呀?”
萧承翊的话唬得我一愣一愣的。
“孟兄,我无所谓,反正我家不在南淮,他们拿我没办法,大不了我们打出去。”永桑义气的说道,他知道孟忘思那边是行不通的。
“洛城的守卫又不是摆设,只怕是没命出城咯!就算侥幸出了城,不得追你们到东海去不可。”萧承翊毫不留情的对这群少年郎泼着冷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能怎么办,反正大不了就是拼了。”
“用我的呢?我是翊王妃,他们应该不会查我吧。”我豁出去了,没撞见便罢了,如今遇上了,我也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他们去送死啊,情急之下不顾其他,就脱口而出了。
“你是嫌我还不够惨是吧,这么上赶着给你丈夫添罪行。再说了,你有令牌吗你就凑热闹。”
萧承翊有些吃味的说道。确实,萧承翊最近确实是有点惨,被弹劾拥兵自重不说,还被圣上收回了兵符,如今闲人一个待在家里无所事事。
“罢了,我就替阿沁帮你们这一回吧。”
萧承翊看着这几个少年一筹莫展的样子,又见自己小王妃焦虑无措的模样,那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了了他们这桩烦恼吧。
“你有什么办法?”我急急问道。
“拿着它到城西的长仁街,找一家叫云衣坊的布庄,问店主‘我家容公子的衣裳制好了吗?’,对方会说‘绣娘这两天病了,客官可否宽限两日?’你再说‘是钱老三家那位娘子么?’,对方会接着说‘是的,客官认识钱娘子?客官莫不是孙先生?’你便答‘不是,在下姓陈。’即可,接下来听从他的安排就好了,他有办法送你们出城。如果他们问你出城的原因,也无妨如实告知。还有,话记清楚,别说错了。”
萧承翊从腰间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扔给永桑。我虽未曾听他提起过这些,但是我能猜到,这应该是他在洛城暗地里行事的联络点。
“今日承了您这次恩情,往后若有需要,永桑定当全力相助。”永桑接过黑色令牌,看着萧承翊,抱拳感恩的说道。
“多谢翊王殿下,这份恩情,忘思没齿难忘。”孟忘思朝萧承翊感谢道。
“谢谢你。”
江映儿这话是对我说的,虽然她也只是看了我一眼很快便挪开眼睛了,还是那副傲娇的模样,好在我也懒得跟她计较。
“快走吧,再晚点别又赶不及了。”萧承翊催道。
三人拜别后纷纷上车,小厮火急火燎的赶着马往城西方向而去。永桑撩开车窗,往后出神地看着我们,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随着马车越走越远,我知道,曾经那个叫阿海的少年便再见了。
回房的路上,我不解的问萧承翊:“你是如何知道那小尼姑就是江映儿的?”
“你猜?”
这我那猜的到······
“我见她带发修行时便猜到七八分了。而且她从客厢小院后门出去,说明她在西阁不方便也出不去,所以她不得不绕这么大老远的路,跑到这偏远的地方来找出口。在寺里处境都如此艰难的,我想大概也只有她了吧。”
我恍然大悟,细细想来确实如此。同时又不得不佩服起萧承翊这惊人的洞察力来,短短不过一会的功夫,他便仅凭一点线索理清了这么些复杂的关系。
我又想起云衣坊的事情来,担忧的问道:“那你暴露了你云衣坊的暗线,会不会对你不利?”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是不是太晚了?”
貌似也是这么个理······
“我···”
“无碍,只是一条私下做买卖的暗线。如果他们真有什么心思,也好叫你一次看清他们的面目。”
“你这么一说,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