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缓缓的流到地上的白雪上时才格外红艳,只是因为他常年身着黑衣的缘故我竟未及早察觉。
我不知怎的,对上他那渴求的眼神,我好像读懂了什么,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定住脚步瞬间慌了神,心底滋生出别样的心绪,突然就没有了上前的勇气,反而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掉头慌忙地跑开了。
一整个下午我都心不在焉的到处晃悠着,走着走着又不知不觉来到了白家附近。
“我就是来看看南鸢的,怂什么?”
我经过一番心里博弈后,最终还是决定偷偷跑来白家看一下他,想起白日里瞧他伤得很重的样子,心中略有些不安。我偷摸趴在窗外看着左无痕,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但正值傍晚,斜阳洒落在他的脸颊上,看上去有些温馨,他睡得很是安稳,看来是真的无大碍,提着的心放下了,那我也是时候安心的离开了。
“你还好意思来找他!”
身后突然响起的一声责备,可把我给吓了一大跳,来人是白远弦,他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责备,像是想透过双眼看清我究竟是个什么狼心狗肺的家伙一般。
白远弦还在生气我白日里的所作所为,对我说话时语气很不好,想来也正常,他们才是至交好友,我只不过得益于他的缘故,才有的萍水相逢,而面对他的指责,我无可辩驳也不想辩驳,只是询问道:“他应该没事了吧?”
“他当然没事了!命都没了,还能有什么事?”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白远弦,怀疑自己听错了,有些结舌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他已经死了!他为了救我妹妹,孤身一人闯天罡宫,杀了谷涉瑶,伤了公子夜,自己也去了半条命。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好人,临死前你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多说一句话。现在你又来干什么!”
白远弦气愤的指责着我,早已没了先前的君子风度。
我不知还能争辩什么,只是觉得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一片茫然,脑子里不停地回荡着从白远弦口中吐出的‘死’字。我猛地推开了门,见左无痕还是安静的躺在床上,原来他不是睡着了,他是······死了?
脚步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就是挪不动,我不知道我是该上前还是该继续转身跑掉。我有些惊慌的看了眼白远弦,他正满脸的怒色冲着我。我又看了看左无痕安详的脸庞,我记得他曾说过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可是我不听!我清楚的记得我逃离时他眼里溢出的失落,但是我假装看不见!其实我知道他去救白南鸢肯定是因为我那晚激到他了!他不是很冷漠吗!不是很薄情吗!又何必如此卖命!
我双手无措的搓揉着我的衣摆,结舌半天就只吐出两句话微弱到让人听不见的话:
“我还没原谅你呢!怎么就死了呢?”
是呀,我好像找到了理由,我还未原谅你呢,怎么就······
“你走吧!左兄的后事我自会料理,不劳你费心。这次,你是真的可以走的远远的,以后再也不用看到他了。”
白远弦对我的反应很失望,说的话也很扎心,但也他说得没错,是再也不会看到他了。
我很想跟白远弦解释,其实我们之间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可是人都走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这次真的可以摆脱他了,再也不用回忆起那段不堪的往事。可是我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复杂,我甚至有些痛苦!面对白远弦的连连指责,我失去了往日驳斥的底气。我明明那么讨厌他,可是为什么他死了我这么难受!泪水瞬间不争气的从我眼眶里滑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他明明就是个坏人呀!
“阿沁,别哭。”
左无痕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如虫蚊般低吟,但我就是捕听到了,它犹如来自天外的救赎,格外好听,好听到仿佛在说刚刚那些都是我的幻觉。
左无痕确实没死!我看到他勉强半撑着身子要起来,白远弦表示无辜的朝他摊了摊手:“我这不是看你们这样也挺痛苦的,就想趁机帮你一把唬唬她。”
我猛地推了把白远弦,气得当场羞愧离去,后边还远远传来白远弦打趣的声音:“还不是仗着你对她好,她刚刚可不是这样子的!我跟你说······”
我蹲在客栈院子里的雪地上,在雪面上比比划划。实在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恼羞成怒,被白远弦这样子哄骗,是个人都要怒上三五天的!但有一瞬间好像又在庆幸,幸好他是骗我的。
哎!今晚的脸实在是丢尽了,我决定好了,明天一早便悄悄离开白岩城。想通了后,心情好不容易舒畅了很多,却又看到左无痕远远的站在不远处看着我,要不是他惨白的脸色,我都以为我出现幻觉了,想起今日被戏耍的事情,我二话不说斜了他一眼,就跑进屋便掩上了门也理会他。
也不知道他站那多久了?
这么晚了,不好好在白家歇着养伤来这做什么?
我暗暗的思忖着。
片刻后我又打开门缝偷偷瞄一眼,果然,这人就是个木头!外头还下着雪呢,他就那样撑着伞杵着也不回去。
我有些许真生气了,打开门朝他吼道:“你不知道自己伤着么,不好好回去养伤来这里干什么!哎······”
话音才刚落,他就栽进雪地里了。我顾不得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吓得赶紧冲过去扶起他。因为下雪的缘故,他的身体很冰冷,包扎好的伤口又在往外渗着血。我心有不忍,好不容易才把他扶进屋里安置在床上,又把火炉往他旁边挪了挪,摸了摸手确实暖和了些,转身准备出去白家唤大夫来,他却死死抓住我的手问道:“去哪?”
我挣脱不开他的手,很是无奈的回道:“去唤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