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纸塞回去,轻描淡写:“我和母亲的生辰八字。”
赵杭一下明白了。
这大约就是琢盈想用萧鸣珏换琢苗复生的禁术。
她心下有些担忧:“对你有害吗?”
萧鸣珏低头注视着这些罐子,轻声道:“没事的。生死之事,岂是一人之力可改?”
良久,他又开口说道。
“烧了吧。”
月色好像有些暗了,赵杭转头,只能看见萧鸣珏线条凌厉的侧脸,他的神色隐在黑暗中,难辨悲喜。
她莫名地心揪了一下。
“好。”她说着便拿出身上的火折子。
萧鸣珏却又按住了她的手,脸上似有些无奈:“开玩笑的。苗疆对已逝之人的遗物看得很重,大长老要是知道,怕是又要怒气攻心了。”
假的,其实他是不想让赵杭沾上这些阴诡的邪术。
这些脏污的东西,他一人处理便可。
火折子还在赵杭手上,她摩挲了两下,笑了一声:“我们刚刚谈好的合作,她不会为了这点事翻脸。”
她的视线从木罐转向萧鸣珏,眼底有淡淡的笑意:“我来当你的同犯。”
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在两人之间,热意蔓延开来,连深山中的寒风都难以吹冷。
说罢,她一抬手,燃着的火苗舔舐上漆黑的木罐。
蛊虫发出毛骨悚然的声音,伴着夜风呼啸而过,更添寒意。
萧鸣珏连阻止都来不及,便见火苗吞噬了四个木罐。
他慌忙将赵杭推远几步,生怕有爬出来的蛊虫沾上赵杭。
已有些蛊虫耐不住高温,拼着被金蚕吃掉的危险也要从罐中爬出来。
地上很快有了不少黑点,伴着吱吱的声音,在死寂的夜中愈发刺耳。
萧鸣珏迅速放出金蚕。金蚕瞬间变大几倍,扭着身子喜滋滋地吃地上的口粮。
他顺便用脚尖碾死了几只漏网之鱼。
等爬出来的蛊虫清理得差不多,萧鸣珏才转身拧起眉头看着赵杭。
赵杭弯了弯唇:“放心吧。若有东西近我身,我自会察觉。”
她猜到了萧鸣珏那点心思。
但她也不是需要萧鸣珏一直护在身后的废物。
说着,她也将萧鸣珏拉后几步,隔着些距离,静静地看着虫群的声音慢慢变小,最终消失不见。
黑烟一缕缕地向上飘散,伴着烧焦的味道。
无论何物,烧尽后,也不过是一捧灰,一缕烟,风一吹,就散了。
萧鸣珏将旁边的水缸踢翻,水浇灭了最后的火星。
只剩灰烬,和一些被碾死的蛊虫尸体,密密麻麻地布在两人前方。
尘归尘,土归土。琢盈,母亲,我与你们,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