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掀起腥风血雨。
萧鸣珏看着赵杭眼神倏得锋利,心想她大约是想到了什么。但他抿抿唇,最终还是没开口问。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
几年前的旧事,与如今的凉州军晌一事,在赵杭心中的分量是不一样的。
赵杭迅速起身往轻营去,这回却没叫上萧鸣珏,而是说:“林念和李则,便拜托你了。”
萧鸣珏终究还是有些失落的,但脸上的笑将他的失落遮得严严实实:“嗯。”
赵杭转身便走,推门离开前又回头。正巧风打着旋儿刮过,吹起赵杭鬓边的黑发。
她一手扶着门框,侧着身子对萧鸣珏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我相信你。”
然后她便消失在轻微的关门声中。
只余彻骨的寒意。
萧鸣珏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先前的失落被另一种浓重,复杂的情绪所覆盖。他心知肚明,赵杭并未完全信任他。但他还是忍不住地想相信她先前说的话。
他已不想去深究这背后还有什么,只要,赵杭说相信他,就好了。
毕竟那是他当年在白昼与黑夜的交错扭曲间,唯一的太阳。
被他亲手抛弃的太阳。
所以现在,只要能再看见一点点光,他愿意付出一切。
门外,赵杭看着自己的手,脸上露出纠结复杂之色。
自己刚刚是中了邪吗,怎的鬼使神差毫无缘由地就对萧鸣珏说出那话。
罢了罢了,如今还是先找到那茶商要紧。
行至半路,还未黄昏,太阳却已消失不见。
天色不知何时变得昏暗,惊雷炸响在黑云之间。
凉州冬日少雨,如今却接连下了好几场暴雨。
赵杭微微蹙眉,她向来不信鬼神,但却因着这变化莫测的气象无端有些不好的感觉。
今日凉州被李英借她之名清了人,街上如今屋门紧锁,连个鬼影也见不着。
赵杭淋在雨幕间,忽然在前方看见个人影奔袭而来。
她下意识握紧腰间的剑,却听见人影喘着粗气的喊声——
“将军!”
轻营的人?
赵杭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
“严朝七死了!”
雷声在下一刻轰然响起,赵杭的神色在雨幕中凛冽如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