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只是民间所传到底有失叶韵……”
碧落只是笑嘻嘻地望着她:“赞词有无缺失并不碍公子其人呀,且方才公主不是不知碧落说的是谁嘛,怎的就这么念出来了呢?”说罢拿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睨她。
霖若又羞又恼,一手扯住碧落的衣袖另一手伸过来就要拧她的脸:“好呀,小时候就发现你这嘴厉害,现在大了居然越发变本加厉了,看我不拧你叫你长点心!”
碧落见状忙起身要躲开,奈何衣袖被扯着抽不开身,只好摆出委屈的样子,让霖若在她柔嫩的脸上轻轻一拧。拧完脸,见碧落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霖若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好松开手恨恨道:“罢了,这次便这么轻易饶过你了!”
两人正嬉笑着,厢房外传来一阵小心的叩门声,霖若吃了一惊,碧落快步走到房门前道:“谁?”
门外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压低了的男声响起:“碧落,是我。”
碧落“呀”地笑起来,忙开门道:“二爷怎么这时候来?”
霖若也松了口气,起身走出来迎着面前眉目如画的男子笑道:“二哥哥这时候来做什么?”
彦昶把眉毛一皱,关上门便大手一伸去拉霖若的手:“听言兮说了下午的事,为兄不放心,过来看看。”
霖若躲不及,只得乖乖让他拉起手端详。
“若儿,女儿家手是很重要的,我说了多少遍?”彦昶有些愠怒地瞪了她一眼,随后松开手,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黑釉瓶,递给霖若,“喏,大哥的药。你若弹琴弹了一手茧子我倒是不会说什么,但是你这样不小心让弦崩了手,实在不应该。”
霖若鼓了鼓腮:“若儿是学医的,这些疤疤点点的还是可以消了的,二哥不必拿药来。”
“哦,那就是我的错了?”彦昶没好气地回道。
“我知道二哥哥来此不只是为了我这伤呀。”霖若说着,目光向一旁静立的碧落一扫。后者正痴痴地望着两人,被这么一扫,脸刷地红了,快步走回了内房里。
“你这妮子!”彦昶翻了个白眼,“行了,别的也不多说了,你怎么说也是堂堂的南宫三公主,不必处处忍气吞声。即便是母亲,倘若责罚无理越界了,你也是可以告诉父王的。”
“这哪是忍气吞声?是作为狄戎之后若要想苟全性命必须这么做。”霖若垂下头,“何况,娘生前并不得宠于父王,大姐姐又早早失踪,娘亲这一脉就剩我这一点骨血,实在羸弱不堪。”
“可父王其实很宠你的。你想,父王请的可是京城第一公子来教你啊!”彦昶歪头打趣道,“那可是言兮,全京城女子都愿得而嫁之的赵言兮,父王此举之意你还不知?”
“若儿并不敢奢求,狄冷交恶,我这出生着实尴尬。二哥哥也知道公子这样好,我便是真有幸能与之……”脸上一红,支吾半晌到底没说出那几个字,“那样到底对公子不利。”说着泪珠落下,跌到彦昶手上,有些烫人,“再说二姐姐不也……”
“月樨不过是要和你争,从小到大都这样。”彦昶又是温和一笑,长指轻轻拭去泪珠,“言兮有意于你,你不可能没有察觉。否则也不会故意和他这样生分,对不对?”
霖若只觉得面颊烫得难受,皱眉道:“我这样生分也是为自保而走的下下策。我是家里最小的,既是庶出,娘又早逝,胞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家中只有两位哥哥护着我。如今大哥哥常年在外带兵,二哥哥又忙学问,哪里顾得到我?纵然师父一年两次带我去蔚山小住,可在府里时总是要和那些人照面,少不得万事小心些。若因学琴惹来什么是非议论,实在是不要活了。”
彦昶见她说得委屈,只好小心地抚着她的发,轻声道:“再过几日父王大寿,大哥已在归程,大约明后两日便可以到了。”顿了顿,“不然借着父王寿辰我与大哥跟父王提提你和言兮的事?早早出阁也好,至少言兮能护你周全,不叫你受委屈。”
霖若惊恐地推开他,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不,不不——师父说我在十八之前不能……”
彦昶皱起眉,嘴唇不满地撇了撇:“我竟忘了你的蛊。”手点了点她的眉心,“如今发作还厉害吗?”
“如今是月盈亏一轮便发作一次。”霖若叹了口气,“师父说过,在雄蛊找到宿体前我体内的雌蛊都会不时发作,且随我年岁增长会愈发激烈——但我若在十八之前成亲种蛊,必会七窍流血而亡。”
彦昶也是无奈地笑笑:“那也罢,只得委屈你了。所幸长生蛊分雌雄二蛊之事天下仅你、我、碧落、医鬼四人知晓,若是叫莽中那些早就觊觎你和蛊的人知道了,恐怕以后夜夜都会有人来把你掳走,到那时候大哥就要在王府带兵驻守了。”说着闷哼一声,“说来那个在你及笄时给你作画后出卖你画像的宫廷画师找到了,不过已经病死了。”
霖若蹙眉道:“病死了?”停了一会儿,小声问道,“那画像找到了吗?”
“没。那张画像害得城南张家的花花少爷不思茶饭郁郁而终也就罢了,奇怪的是那画像在他死后竟不翼而飞,也不知是不是遭贼人偷去了。”
“那……”霖若微窘,“岂不是又多一人知道我的相貌了?”
彦昶点点头,褐色的瞳仁里满是担忧:“医鬼要你学成后亲自去维心阁受个仪式接她的位子,我实在担心。若那画像落入莽中人之手,届时在南下路上埋伏,又该如何?”
“只愿那得了像的人能像张公子那样藏起来。”霖若也是忧心忡忡的。
“若儿。”彦昶直勾勾地盯着她,突然正经道,“你对言兮可有心也无?”
霖若眸子圆睁,脸上绯云浮起,软软嗔了一声:“二哥哥!”
彦昶笑起来,伸手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