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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陆:新鬼烦冤旧鬼哭(2 / 5)

南五毒。殿下身为萦雪阁主果真手眼通天,连西南密医也掌控在手。”他说着,目光如冰棱刺向念尘,“陛下亦猜到是什么人做的,但不忍惩办,所以叫老臣点到为止,不必再深入追查。”

“便是深入追查也查不到蛛丝马迹,胡老年事已高还是不要折腾了,父皇这是心疼您。”念尘温和地微笑道,“胡老想说什么便直说,我在莽中闯荡数年,早已习惯开门见山。”

“老臣和盘托出也不过是想验证心中猜测。殿下放心,胡老儿向来守口如瓶,何况只要陛下不追究,殿下所为便决计不会东窗事发。老臣受恩而无计以报,已修书一封面呈于陛下,只求告老还乡。”胡御医整理好医箱,和蔼一笑,“总言之,殿下魇而不知所梦为何物,恐是鬼怨作祟。近日新鬼加积年旧鬼,怨念颇深。并非老朽危言耸听,今夜出行还是小心为上。”

念尘笑道:“多谢胡老宽解,我从来敬鬼神而远之,想来鬼神亦如是。”

胡太医笑了笑,不置可否,起身告退。

待他走后,念尘终于收起笑,紧紧攥拳。

“新鬼旧鬼之怨么……”

虽想斥之可笑,但想一想这来得蹊跷又缠绵不去的急病,再回想昨夜魇中痛苦绝望而惊吓恐惧的种种感受,念尘还是不由哆嗦了一下。

今年中元王府祭祖冷冷清清:彦靖从北地捎来书信,尽言练兵事忙,难有归期;彦昶则因叶居所谓闹鬼之事将计就计,言托自己阴气缠绕是为不祥,会冲撞先祖,故而闭门不出;月樨仍在禁足,南王妃说她近日顽劣无状,入祠堂定会叫祖宗蒙羞,不许祭祖;而因为有狄戎血脉,无论是清明、中元还是年关,王府祭祖向来不带霖若。

眼下霖若换好齐衰,落饰散发,坐在院子里等南昕王差人来叫她出门。

眉心看今日风力不小,怕霖若的头发被风吹乱,便拿来麻布绳,把那乌云缎一般的长发松松地编了辫子束在身后。对着她左瞧右瞧,把鬓角的碎发理了理,才把苴绖给她戴上。

“这衣裳硌得慌吧?”眉心摸了摸袖口的布料。

霖若淡然道:“只关节处有些磨人,尚可。”她说着叹了口气,“好歹是熟麻布,那生麻布更是硌人,天下不还是有人要穿……身穿麻衣草鞋也总好过那些出入无完裙的。”

眉心点了点头,也怅然叹了一声:“可惜我那时没机会为双亲服丧,不知丧服穿着是何种感觉。”

霖若目光涣散地投向面前的紫藤架子,轻声道:“我那时也没机会为娘亲戴孝……‘狄戎不配以中原之礼相待’,他们是这样说的。”

“中原之礼?而今礼崩乐坏,天下究竟有多少人会真正为双亲着斩衰守孝三年?不过借口罢了。”

“是啊……”霖若喃喃道,“便是有救命再造之恩的师父,我也仅仅只有今日谒灵时能穿上齐衰做做样子……”

眉心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便兀自把一小瓶活血油放进霖若袖袋中。霖若觉察,垂首一看,冲她笑了笑:“难为你细心。”

这时南昕王的人来知会霖若一刻钟后出门,眉心应了下来,转身问霖若道:“公主可要趁这个时候去看看碧姐姐?”

霖若摇头道:“罢了,有二哥哥陪着她,没有我什么事了。”她迟疑了一下,又道,“烦你再给我拿一瓶活络油,我去看看二姐姐。”

眉心手脚麻利地照办,又提醒她道:“昨日公主与王爷一同回府让王妃知道了,今日守在院子外的婆子多了,公主小心些,不知道他们藏了怎样的祸心呢。”

霖若嗤笑一声:“若我这等容容易易便叫她们防住了,那可真是对不起师父传的身法,亦无颜去维心阁继任了。”

她说着纵身一跃,消失在爬满藤蔓的院墙边。

王府里各位少王公主都分住一处,德馆、叶居、甄苑、静园,各在王府中院四角。霖若绕去德馆看了一眼,彦靖常年不归,居所常年空置,却也有人将园中清溪茂竹打理得井井有条,忽地想起七夕夜所见韺华公主昔年居所,纵是繁华满园,无人打理亦是颓败了下去。她便想到自己的静园,她在时尚且只有一个碧落会主动去给那些花木培土剪枝,往后她走了,该更是无人问津了。也许那些芬芳清幽的兰草会像韺华公主的栀子和茉莉一般疯长,兰香亦会变得如七皇子所说,走近了闻便呛得慌。

霖若忽地又想起来,七皇子的养母芸妃娘娘也过身不久,尾七未过,应当还在天宝寺停奉。她本已打定主意在为师父谒灵后去给娘亲添油祭拜,不若完事后也为这位娘娘添油加奉,既替师父祭拜她曾多次提及的昔年密友,也算报些几次受助于七皇子的恩。

思索间已然越过了甄苑的院墙,霖若轻轻落在那片牡丹圃中。花开时节早已过去,这些从南王妃那片园子里移栽过来的牡丹疏于打理,竟也有些颓败了,倒是旁边花圃中的蔷薇开得热烈,姹紫嫣红地吸引了不少凤蝶翩跹。

月樨确实喜欢所有明艳夺目的花,也确实将侍花弄草当作消遣,也许是这些日子禁足无心理睬这些花儿。甄苑里最大的那片四季圃里的虞美人和秋海棠也无精打采,只有玉茶和芍药还算精神些。玉茶算树木,原本也不怎么需要人费力气,清明时节不管它,还乐得见那些玉雪可爱的茶耳肥嘟嘟地冒出来。月樨会差人往各处送一些当日新摘的茶耳,后来知道霖若特别喜欢,送来的便基本都是挑选过的茶耳,肥厚雪白,又脆又甜。

霖若正想着,听得月樨的声音传来:“若儿怎么来了?”

闻言循声望去,便见月樨身着浅鹅黄纱裙,立于那棵巨大的月桂树下扎的秋千,高高低低轻轻荡着,没有华饰浓妆,那乌长的青丝轻飘飘地与裙裾翻飞于空中,清灵毓秀竟有几分嫦娥的味道。

“我想来看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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