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医用百分之七十五的酒精是常备的。
经常是好几十升好几十升的备着。
因为陈寻是一个医生。
李之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爱消毒。打扫完房子还不算完,消杀在他们家是常态。
锦绣江南的房子入住率并不高,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十二栋一二零一。
三室一厅,另外对门的那一户没有人住。
因为是新小区,离医院也近,房价虽然有一点贵,但是前几年他们也存了一点点钱,妈妈也帮助了他们一点,付了首付。
陈寻工作比较稳定,体制内,住房公积金很高,所以还房贷没有什么压力。
新小区,新房子,入住率还低。
所以根本不存在多脏的问题。
每周都要彻底消毒三次。
有了宝宝以后更甚。
陈寻每次夜里回到家都要洗澡洗很长时间。
每次她抱着陈弦睡的正熟的时候,都能闻到酒精味,或者听到陈寻按压酒精喷壶的声音。
他还给自己喷,玄幻那里就放了一个酒精喷壶,陈寻每天下班回来,就会在入口处把他自己喷一个彻底。
夏天就算了,冬天他还坚持每天洗澡,本来休息的时间就很少,这下子更没时间睡觉了。
说了也不听。
这天,陈寻又拿起酒精喷壶准备彻底的消杀。李之抱着陈弦在旁边看。
有点不开心,陈弦是个十个多月的男宝宝,也感知到了母亲的情绪,叽里咕噜的乱叫着。
他每天伙食好,吃的胳膊都是藕节状了,啪叽一声打在李之胳膊上。
疼的她直抽气。恨恨的看了一眼陈寻,又撇了一眼陈弦,李之气的跺了一下脚。
陈寻笑笑,放下手里的酒精喷壶,把陈弦接过来。小朋友到父亲的怀里也不老实。
他不怕陈寻,反而更畏惧李之多一些,哪怕他每天待在一起更长时间的人是李之。
撅着屁股往陈寻怀里钻。
嘴角还挂着晶莹剔透的口水,都抹到陈寻睡衣上去了。
看的李之直皱眉。
陈寻也不嫌弃脏,把他从怀里挖出来,又取了纸巾给他擦嘴巴。
甚至还摸了摸他的屁股,确定一下他有没有尿或者拉粑粑了。
是的,在陈弦十个月的生活中,换尿布冲奶粉这些事情但凡陈寻在家,都是他做的。
熟练至极。
李之面对陈弦的粑粑和呕吐物的时候都会直皱眉。他吃的多,所以拉的也多,因为不爱喝水,所以每次都是干便。
陈寻不在家的时候,李之给陈弦换尿布都要用棉花堵住鼻子,愁的她受不了。
有时候都想着干脆把陈弦扔掉算了。
他连陈弦拉的粑粑都不嫌弃,所以为什么这么频繁的消毒啊?
打扫卫生可以理解,但是经常性的消杀没有必要吧。
陈弦没尿,只是饿了。李之一边给他冲奶粉,一边有点抱怨的问陈寻“为什么总是做消杀啊?家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又不脏。”
陈寻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陈寻抱着乖乖喝奶的陈弦说“医院里每天要接触的病人多,我总怕带一些东西回家里来,陈弦还小,你也才生产过……”
李之板下脸“所以你之前都是怕我嫌弃你?”说着,还扭着身子撇过脸,佯装生气不理陈寻。
陈寻把喝好奶的陈弦放到摇摇车里躺着。去牵一旁李之的手。
紧紧的握住,怕李之误会他,陈寻轻声辩解。
“不是的,姐姐。我是嫌弃医院。现在传染病很厉害。”
今年疫情爆发了,医院里每天阳性病人很多,李之还在哺乳期,抵抗力弱,陈弦更别说了,还是一个未满周岁的小孩子。
以前陈寻就嫌弃自己,怕不干净,所以才总是消毒。
尽量做防护,家里的两个都是他的宝贝啊。
摇篮里的陈弦见没有人理会他,挥舞着小手嗷嗷叫。
希望有人来抱他,陈寻想把他抱起来,被李之拦住了。
李之扑进陈寻怀里,扬起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有点生气的说“那医院里多危险啊,我很担心你呀。而且总是这么消毒,很麻烦的呀!”
陈寻摇摇头,亲了李之的脸颊一下,笑着说“不麻烦只要姐姐和宝宝好好的,一点都不麻烦。”
李之得寸进尺,伸出双手去搂陈寻的脖子,嘴唇也黏上了陈寻的嘴唇。
两个人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
腻腻歪歪,可李之就是喜欢这样的亲昵。陈寻太忙碌了。
陈弦却开始大哭,没有人理会他,太着急了。
陈寻松开抱着李之的胳膊,准备去看看陈弦,李之瞪着眼看陈寻,噘嘴“我发现你在意他更多一些!陈寻,你爱不爱我?”
陈寻苦笑,只好把李之拢在怀里哄“因为是陈弦是姐姐的孩子,我才爱他的。”
李之偷偷笑,还要确认一遍“真的?”
“真的。”
李之这才放开陈寻,自己去抱陈弦,小家伙只打雷不下雨,干嚎了这么久愣是一滴眼泪都没留。
见母亲抱起来他,开心的咧着嘴小,还露出了两颗米粒一样大的牙齿。
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李之不惯着他,她满心满眼的爱意都给了陈寻了,对陈弦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于是她拍打着陈弦的屁股,凶巴巴的对陈弦说“坏家伙!这么小就知道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