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嫉妒她吗?芭芭拉?”
穿着一身黑色礼服的皮埃尔踱步走了过来,他戏谑看了一眼满脸冰霜的芭芭拉,就走到Eleonora身边,故作亲昵的搂着她的肩膀,笑眯眯的说:“不得不说,她穿Valentino可比你穿漂亮多了……毕竟‘塞勒妮’(罗马神话里的月亮女神)可不会穿和和‘美杜莎’(蛇发女妖)一样的衣服……”
被当面嘲讽的芭芭拉愈发气愤,以至于一张姣好美艳的脸蛋都有扭曲起来的趋势。正在她要失控的暴走时,她身边的母亲维罗妮卡轻轻牵住了她的手,幽幽道:“你打算和一个乡巴佬置气吗?我的女儿……”
精明的女人目光凉薄的扫了一眼挂着恶劣笑容的皮埃尔,和他身边低头不语的Eleonora,缓缓道:“……永远别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和事放低你的姿态,不然这会让你看起来很廉价。”
说完,就优雅的转过身,牵着愤愤不平的芭芭拉离开了这里。
看着她们母女二人的背影,皮埃尔冷笑着骂了一声“Puttana”。
而Eleonora则是离开他的臂弯,望然后着他,冷漠的说:“如果您对贝卢斯科尼小姐感到不满的话,大可以直接和她吵架,而不是拿我当‘武器’,先生。”
闻此,皮埃尔愣了一下,随即就忍不住了然的笑了起来。
他走到女孩儿面前,饶有兴趣的近距离“观赏”着她那双淡漠如深海的蓝宝石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低声道:“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埃拉……我都忍不住在想你长大之后会有多么可爱了。”
“……”
随着皮埃尔的靠近,他身上那股沉郁的男士香水味随着呼吸传到了Eleonora的鼻子里,那是劳丹脂、烟草与杉木混合的复杂香调,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样让人耳目一新,具有侵袭感的同时,也让Eleonora觉得有些不适。
她皱着眉头后退几步,用浓密的睫毛掩去眼底的一丝厌恶与反感,“我不聪明,更不可爱;与其对我抱以期待,您不如去找一些更美丽聪明的女孩儿。”
“牙尖嘴利的小猫。”
男人看着几步之外冷面相对的女孩儿,不禁生出几分玩味的兴致。
从建成以来,斯卡拉剧院一直是贵族们的交际场,几百年前是这样,几百年后的今天也依然如此。
一身西装革履的贝卢斯科尼熟练的游走在众多官员与名流之中,或是窃窃私语,或是谈笑风生,仿佛对所有事物都游刃有余。
当演出即将开始的时候,贝卢斯科尼本想将Eleonora安排进自己所在的包厢,但是一旁的芭芭拉却趾高气昂的说:“她才不配坐在这里呢!她身上的寒酸气会熏得我头晕!”
“……”
Eleonora不自觉的用手紧紧捏住了裙摆,正在她咬牙极力保持着平和的表情时,身为家族长女的玛丽娜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了,亲爱的。”玛丽娜轻轻的握住了女孩的手,在扫过包厢里一脸不悦的维罗妮卡母女后,她似乎就已经了解了一切,于是便对Eleonora说:“过来和我坐在一起吧,小可怜,那里会更适合观看演出……”
Eleonora被她牵着走向隔壁的包厢,心里有些错愕。她忍不住侧过头观察着这个女人,发现她没有像其他女性一样穿华丽的长裙和礼服,而是穿着一身十分简洁而干练的黑色Armani西装礼服,身上佩戴的Bvlgari蛇形珠宝让她看起来和男性掌权者一样强势而夺目。
“你捡了只小兔子回来吗?我亲爱的姐姐?”
包厢里,皮埃尔一边喝着香槟,一边笑吟吟的问。
“因为把她和维罗妮卡母女放在一起,会是一场虐待性质的灾难。”玛丽娜牵着Eleonora坐下,然后让Vip包厢的侍者去准备甜点和果汁。
“太可惜了……要知道,我本来还很想看那对‘Puttana’像狗一样跳脚的表情呢。”年轻的贵公子用恶意十足的讥讽语气道。
“她们是我们的家人,皮埃尔。”玛丽娜的声音冷静得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现在她们都是我们的家人了……所以,收起你那些无聊的恶作剧。”
“家人?”皮埃尔挑眉看向自己的同胞姐姐,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无奈的笑着说:“不是每个姓贝卢斯科尼的人都可以成为我们的‘家人’,玛丽娜……”
说着,他便看向玛丽娜身边的Eleonora,意味深长的说:“……就像你捡来的小兔子,我可不觉得爸爸会把她当‘家人’。”
“这是爸爸自己的事情。”玛丽娜摆摆手,有些厌烦的打断了弟弟的话语,“爸爸可以不拿她当女儿,但她始终流着和我们一样的血,所以我会把她当家人对待……家人始终是最重要的存在,皮埃尔。”
男人冷哼了一声。对于自家姐姐这种近乎偏执的、对家族的维护欲,他显然并不能理解的。
听着他们的对话,Eleonora觉得所有的一切都索然无味。尽管她穿着售价十万欧元的高级定制裙装、坐在只有顶级权贵才能享受的歌剧院Vip包厢里,但是周围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冷漠而悲哀。
她忽然想念极了西西里,想念那间破旧得只容得下几十人的小剧院、那些热络的、可爱的、鲜活的人们。他们是每天会对自己说早安的邻居们、是露天市场里会随手赠予她橙子的老奶奶、是笑着骂她是个“闹腾小鬼”的修理店老板……
想到这一切,Eleonora几乎忍不住要落下眼泪来。
今天晚上的演出几乎集结了全意大利最顶级的歌唱家,然而Ele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