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你办完。”
“叶姑娘。”李莲花捞了一块抹布擦手,随意走到前厅,“你找我啊?”
该来的总归躲不掉,好在眼下方小宝不在,省去许多麻烦。
只是不知道这叶姑娘既然如此笃定自己就是李相夷,甚至知道碧茶之毒,却仍然装模作样称自己李神医,究竟是何用意。
今日叶二小姐换了一席明艳的樱红长裙,踩着缎面绣花鞋,脑后松松挽了个少女发髻,用一根缀满银铃的红绸系着,一副灵动活泼的少女气。
她嘴角噙着轻笑,偏头看他:“我患了棘手的病症,想请李神医帮忙开副方子,已备好了你拒绝不了的诊金。”
“叶姑娘,你这就说笑了吧。我看病从来只要五两银子。”李莲花笑笑,“不过在下只是个江湖游医,而且我看姑娘面色——”
叶姑娘只看着他,笑而不语,却装作不经意地抬手,将鬓角碎发拨至耳后。
露出耳垂上三个细小的黑点。
他的眼神瞬间冷了。
碧茶之毒。
“李神医?”
叶灼笑意盈盈,语气轻而柔,像不忍惊醒梦中人一般。
“哦。”李莲花回过神来,“那我给姑娘把个脉吧。”
脉象缓慢,细而无力,气血两虚。
但总算不像他自己的那样岌岌可危。
李莲花微微松了一口气,“姑娘这毒何时中的?”
“十年前,东海之滨。”叶灼收回了手,“你确定要让笛盟主在这听着?”
李莲花心下一沉,脑子却飞速转起来,想寻个借口把笛飞声支开。
谁料叶灼比他还快,直接转身,翩然对笛飞声行了一礼:“笛盟主,小女子有些悄悄话想跟李神医说,你在这里不太方便,可否回避一下?”
笛飞声甚至不需要一个解释,抬脚就从窗子一步跨了出去。
“还要拜托你,如果方公子回来,帮忙把他拦在外面!”
“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李莲花摇摇头,走过去把窗和门都关上。
“叶姑娘,你的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十年前你挂在金鸢盟的楼船上,是我发现的。那时你碧茶毒发,已将入脑,我又不懂医术,为了稳住局势,只好用扬州慢先过了一分毒来。”
叶姑娘说起话来比方小宝还要连珠炮,没等他反应,又故自说了下去:“不过你放心,我的碧茶只是你体内的一成,加上我立刻就回了云城叶氏,用了最好的药材和名医,早就压住了,也无损功力。”
她说的轻巧自然,仿佛在说昨日吃了东街桂花糕,还挺好吃的。
李莲花有点懵。
这叶姑娘的表情不似说谎,而多年前他确实传过她扬州慢,同源内力可将毒素转入自己体内,实属正常。
坠海以后,他意识全无,必然有人在帮他运行扬州慢。
但这件事有太多离谱之处,其中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十年前她为何这般救自己,如今又为何要坦诚相告?
难道叶姑娘真的对他……?
可是……扪心自问,如果是乔婉娩中碧茶之毒,自己也会毫不犹豫以命相换,但绝不会只渡一分。
事后更是会百般遮掩,为她寻个好归宿。
可这叶姑娘不知为何救人只救一半,然后就这么把他丢在了东海的沙滩上。
过去了这么久,却又偏偏特意来告诉他。
“那叶姑娘如今是……?”
“如今我来向你讨这个人情。”
?
这叶姑娘的脑回路,委实让人无法理解。
不过李莲花仍然正色道:“叶姑娘有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我要楼上的一间客房。”
饶是李莲花也不禁“啊?”了一声。
“还有一日三餐。”
“这……”
“你先别急着想借口。”
“这其一,你欠我一个大人情,如今债主上门,总是要还的。”
“其二,我知道你的身份,也愿意帮你遮掩。”叶灼盯着他,“我会扬州慢,对碧茶颇有研究,少师也在我手里,有我在侧,你行事会很方便。这一路如果遇上什么强敌,也省得你耗费内力。你时间不多了,不想完成夙愿再死吗?”
李莲花若有所思。
“其三,我这几日调查了李神医,猜到你在寻你师兄的遗骨,我手上有一个关于你师兄的,很重要的消息,拒绝我你一定会后悔。”
“其四,我要求不高,这么大的恩情也没让你以身相许,只要这莲花楼里给我留个房间,管饭即可。”
“你仔细想想,这世上真的没有再划算的买卖了。”
李莲花屈起食指,轻扣眉心,犹豫了两秒,终于道:“好。”
其实他还有很多事想问,比如为何他独自在海滩上醒来,难道这叶姑娘匆匆来了一趟,只为吊住他一口气?
又比如,她又是如何确认自己就是李相夷的?
还有,为何知道他在查师兄的下落?
可是他没法开口。
她就坐在桌前,一手托着下巴,看着他微微发笑。
这场面实在太尴尬了。
“你们好了吗?我拦不住这小子了。”
随着这句话,方多病冒冒失失地一脚踹开门奔进来,一见叶二小姐就炸毛般跳起:“你又想干什么?啊?李莲花你没事吧?”
李莲花张开双手,随意一耸肩,“没事儿啊,我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