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心里也像表现出来的一样快乐,”纽特说到,“那这样就很好,我希望你快乐——我们都希望。”
他没理由把我换成我们的。
两人都不再说话,默契地看向床上的新人。而阿尔比一声痛苦的□□,打破了暂时的平静。
“他怎么了?”森夏恩快速到了阿尔比的床边,“我去叫杰夫。”
“不用,”纽特拉住了她的胳膊,“他还睡着……”
阿尔比的眼睛没有睁开,他睡着——却睡得如此痛苦。
他们没有再看下去。
“迷宫里,是什么样子?”
“这是只有奔跑者才能了解的事。”纽特的话语很干脆,“你——禁止动这个念头。”
“不,其实我只是想说……”她犹豫着,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说一半。
“如果我是建造迷宫的人,我一定会给一个真相——或者说一条出路。”
“为什么?”
森夏恩的表情难得认真起来:“任何人为事物都带着某种目的——如果我是操控全局的人,我为什么要将这样一群人丢在空地?为什么给他们物资叫他们活着?为什么做一个迷宫困住他们?现在又为什么——”
“有人在监视我们,”纽特说到,“刚来这的时候,我曾经顺着滕蔓爬到过高墙上方——但那里似乎有我不可逾越的高度。”
女孩有些疑惑,明明围墙就只有那么高——难道迷宫的高低也会变化?
“我在空中见到了那些监视器,”纽特平静地陈述着,“想昆虫一样大小的。很显然——这像是一个实验。”
而他们都是实验品。
“所以迷宫里一定会有条出路。”
“什么?”
森夏恩说:“书籍的作者总希望读者能挖掘到书中的秘密,同理迷宫的主人,也一定希望走入迷宫的人能找到出路——这带给他们莫大的成就感。”
纽特没有接话。
“除去这些主观的因素,”森夏恩凑近了些,“迷宫无非就是陆地和水域——陆地是行走的通道,而水域是无法逾越的墙。”
“我们的迷宫每天都在变化,这意味着他不能过于复杂——除非机械的运作精细到了一定程度。可迷宫的高墙与怪物本身就是难度,所以这迷宫一定是简单型的。”
“森夏恩。”纽特认真地看着女孩的眼睛,他该怀疑吗?怀疑她怎么知道这些?
“你真该把这些告诉米诺的——”
“我想先告诉你。”
“这些你从前就想过吗?”纽特试探性地问道,他还不想让自己产生怀疑。
“说实话,”森夏恩说,“从没有这样想过,直到我走进迷宫,直到我听见它的那一刻——齿轮转动的那一刻。”
她能从纽特的眼神里看出惊讶,说真的她自己也惊讶——也为此感到不安,感到……有些愧疚。
森夏恩看了眼几米之外那张床上的女孩,她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刚刚说到哪?”
纽特似乎还没缓过来,但他接到:“简单的迷宫。”
“简单的迷宫里,最常用的建造方式有三种——主路扭曲、自然分叉和块状分割。”此时森夏恩不想去管昨晚那些顾虑,她只想说出来,“因为迷宫是每日变化的,我倾向于是前两种。”
“主路扭曲的迷宫很好走,自然分叉稍难一些,但总能走到终点。”她说,“所以如果我们相信迷宫里有一个出口,那么怎么走就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变化——是规律。”
“或许是一串字符,一组数字——那一定是最关键的。”
听完这些话,纽特抿着唇,沉默了许久。
“森夏恩,你刚来的时候从来不想这些。”他的情绪很复杂,吐出的字句也很缓慢,“或者说你曾经想过,却从没和任何人说过——毕竟你嘴里的实话真不多。”
“那么现在你告诉我了,是因为到了该告诉我的时机吗?或者说,你想促成什么?”
女孩愣了一秒,接着向后坐在了地上——她听得出来纽特的怀疑——别说纽特了,就连她自己也怀疑。为什么自己就是如此奇怪?她宁愿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想起昨晚,森夏恩也想起了一些事:“纽特,你曾经告诉我这里是家,而我们都是努力生活在这不会离开家的人。”
“可早在托马斯这一系列变故到来之前,你就又告诉我不要相信盖里,因为我们总会打破这种规则最终走出去……你想促成的又是什么?”
她终于问出口了,终于问出心里最难解的一道命题。
流云缓缓划过天边,拉出一道时间无法跨越的轨迹。它内部分子无数次的碰撞,织出空地上方最浪漫的变故——这时的纽特还不知道,怎样的话语会会被他说出口。
“因为你说日落很好看,而迷宫……看不到日落。”男孩轻轻地说,声音显得有些渺远,“我想那应该是金色的,或者是琥珀色——我应该去看看,我也应该带你,带你们去看看。”
“或者说——因为你忘了日落的颜色,忘了日落的样子,”他认真地看向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而我有某种责任让你想起来。”
“可那些终究是我的意愿,我不该对大家鼓吹这种看看日落的想法——我只能和你说说。”
这是不知道第几次的沉默,门口传来了水桶落地的声音——大概是杰夫回来了。
“我喜欢你,森夏恩。”
门口又传来声响,似乎是谁绊在台阶上摔倒了。
根据某种来历不明的说法,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