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督公一职,回去后在家中发了疯,最后投井自尽了。裴爱卿可知道原委?”
“不知。”
“你进宫几年了?”
“五年。”
“那日摄政王设下的局,你是如何脱身的?”慕容玄又问。
“陛下问这么多,难不成是对臣感兴趣?”
此话一出,慕容玄真觉得眼前之人不要脸至极:“朕、才、没、有。”
“大人。”
听到这道声音,慕容玄一愣,看到来是已经到了。
“高公公。”裴寒章淡淡道。
高公公擦了擦汗:“陛下还未来上朝,裴大人可有什么消息?陛下是不是又病重不打算来了?民间现如今已经有了传言,说是陛下逛青楼逛出了不可见人之病,不敢来上朝了!”
他前几日便得知了裴寒章逼宫的消息,虽然之后被压下,可还是逃不过有心之人的眼睛的。
前日陛下来上朝了,就说明裴寒章没有下杀手,现如今陛下那久久没有动静,除了询问裴大人,他也别无他法了。
“陛下嗜睡,约莫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一听这话,高公公面色大变。
嗜、嗜睡?
裴大人还能知道的这么清楚?莫不是,陛下白日明面上一副正常模样的来上朝,夜里都被这乱臣贼子用锁链锁在寝宫之中监视?
而且这句话里更深一层的意思是,裴寒章应当是看着陛下睡醒……也就是说,他可能就睡在离陛下很近的地方。
想到这,高公公的双下巴不由得颤了颤。
那这些日子,陛下不会一直被严刑拷打,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吧?
越想,这事再高公公的脑海里就愈发清晰。
甚至已经脑补出了,病弱陛下的手臂被冰冷的小刀划开血管的场景。裴大人此刻没有穿官袍,怕不是溅上去血太多,裴大人嫌血腥味太重,故而暂时脱下了罢?
同一时刻,趁高公公不注意,裴寒章已经缓缓穿上了自己的官袍,往太极殿里走去。
刚从联想中惊醒的高公公见面前无人,猛地一拍胸脯,双腿止不住的颤抖,心慌慌的,竟是手上的拂尘也拿不稳了。
陛下啊,他的陛下啊,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了?
“高有德,你这副样子是做什么?”从一旁走出的慕容玄望着出了一身冷汗的高公公,实为不解。
谁知高公公一见到她,眼里冒出了希冀的光,紧张的从上至下打量了她的全身,颤着唇看起来马上就要急哭了。
“陛、陛下,你、你身、身上没、没哪出流血吧?需不需要臣叫太医过来,放、放心,小的做的绝对隐蔽,绝对不让裴大人知道。”
慕容玄:……
高公公是不是趁她不在的时候偷偷撞坏了脑子?不然怎么会看起来这么憨傻。
“朕要去上朝了。”
慕容玄垂眼,背朝日光而立,随后迈步穿过群臣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今日,她不要再像从前那般窝囊,那般忍让了。
她以为自己这般说,高公公应当也不会再胡闹了,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经过高公公之时,膝盖处的血腥气弥漫进了高公公的鼻子里,让他的脸色瞬间惨败,更加坚信确有裴大人擅用酷刑一事。
高公公自知自己没用,虽然在政事上帮不了忙,可跟了先皇这么久,他还是不忍先皇的子嗣被人如此羞辱。
德妃去的早,陛下如今一个人身在宫中,无一人挂心,实在叫人痛心!
高公公暗道,放心吧,陛下,哪怕是失了这条老命!小的也一定会将你从裴大人手中救出的!
太极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陛下来了,众臣纷纷跪下行礼,慕容玄特地看了,身旁的站着的裴寒章随着众人一起,也是掀袍后缓缓跪下。
“众爱卿平身。”
裴寒章抬眼,漂亮的双眼看向他,与他对视后缓缓收回。
慕容玄会了意,扫视殿内群臣,朗声道:“朕近日看了一本奇书,里边写满了后人对于掌管其天下的皇帝的赞誉……朕思来想去,觉得这种感觉貌似很有趣,也想试试名垂千古的滋味……你们说奇不奇怪?这书的最后还教了朕如何流芳千古的法子,说是得人心,便能垂千古,朕觉得说的颇有道理,但是苦于没有法子,不知该如何去得人心,众爱卿可有什么办法?”
赵玉祥意识到这是机不可失的机会,立刻走出,跪在地上道:“回禀陛下,南方洪灾,陛下若是愿意拨款……派真正懂治理洪灾的官员去治理,百姓一定会感谢陛下的!”
慕容玄立刻赞赏的拍了拍手,唇角一抿:“好,爱卿说得好,朕允了。”
赵玉祥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陛下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么,他本来还以为自己要费一番口舌才能成功。
只是,下一秒,慕容玄话音一转:“但是……朕的国库要为守在边疆的战士买粮草,怕是无余力赈灾……”
赵玉祥傻了眼:“陛下,这……”
面上虽是不显,赵玉祥却觉得陛下尽是敷衍,之前为男宠建宫殿都有闲钱,此刻要赈灾却说口头紧了。
他皱眉,正准备说话,裴寒章却先他一步走上前,跪在了地上。
赵玉祥张了张嘴,不解:“裴大人。”
裴寒章淡淡道:“陛下,户部尚书不是负责对账么,不如让他再确认一下国库是不是一点银两都无法为百姓拿出来了。若是买完边疆战士的粮草后还剩些许,不如省省,将它们拿去赈灾。毕竟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