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宜双!”看着地上已经说不出话来的柳莺儿,沈言胸中的火气实在无法再忍。
一个雇工商人竟敢直呼自己的名讳?
不对!
许宜双仔细一想又觉得语调甚是熟悉,像是从前常常听到,抬起头的望向沈言。
眼前这怒火中烧的雇工商人好生面熟,尤其是这一双潋滟的桃花眼。许宜双望向沈言,眼底似乎是闪过疑惑,自己并不曾认识什么下九流的贾人,可这人偏偏又莫名的有一种熟悉之感。
半晌似是想起了什么,许宜双兀地睁大了眼睛。
“沈颜!你是沈颜?!”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也顾不得自己有身孕,提起裙摆便径直跑到了沈言面前。定定地将沈言看了又看,旋即放声大笑,竟是眼泪都要笑了出来。
“啧啧啧...这还是当初那个名满京城的沈家嫡女?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她身子微微前倾,抬起手来在沈言的脸上拍了拍,“不是说静女其姝?不是说堪配大家?”
许宜双这些年所有的不顺心,仿佛都是从大婚那天开始的。也从没有人像沈言一样惹人厌恶,生来便为了给她添堵。
如今看到沈言过得不好,她也就放心了。
乔南转头便看见沈言笔直地立在原地,一身布衣同对面女子的华服对比鲜明,即便如此却还是抬着下巴,不愿被看轻了去。
这一刻,沈言只当自己还是定国公府的天之骄女。
乔南莫名有些心疼。
不过沈言注定做不了软柿子,虽然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比不上国相夫人,却还是说道:“我也没想到,过了六年,你倒是更上不得台面了。”
“你....”
“这么着急寻‘真凶’,是怕有人怀疑到自己头上?”沈言瞟了她一眼,“说不定事情就是你做下的,才硬要扣在柳莺儿的身上。”
被人说破了心思的许宜双气急,转头向身后的家丁喝到:“给我把这个雇工商人也一并抓了!”
两名身形魁梧的家丁朝沈言走来,沈言不禁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
可还没等这几个魁梧大汉走近,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沈言的身前。沈言看着自己身前的这个清隽的身影,只觉得画面异常的熟悉。
当日在集云县大牢里,乔南便就是这样走向牢头三人组,那是两人见面的第一天。
而现在,历史重演。
这中秋的圆月之下,望着乔南的背影,沈言莫名地放下心来。
“我们并非国相府的下人,若夫人执意如此,乔某也只能不客气了。”乔南的声音不急不徐,像极了略微醉人的桂花酿。
许宜双见他如此,倒像是个有底气的,也不敢再叫家丁上前,场面一时僵持下来。
直到一个丫鬟匆匆走向许宜双,“夫人,大人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