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自小长到大的地方。
沈言见松子这样,心里头也泛起愧疚来,这些日子自己过得一团糟不说,也确实忽略了身边之人的感受。
“怎会不带你?”面上故作轻松,沈言朝松子笑了一笑说道。
“沈言,你......”乔南在一旁盯着沈言,眼里闪着惊讶。
沈言转头便看见了乔南面上的表情,随即自嘲地笑了下。
她又何尝想去?
只是阿嬷如今还在他哪里,自己若是这种场合都不去,只怕会引得怀疑。自己不仅要去,还得高高兴兴的去。
想到这,沈言觉得胸口都气得有些发疼。
罢了,只当领着松子回去看看。
······
国相府这满月酒办得声势浩大。
沈言一行人还未走到门前便见相府的门大敞着,上门道贺的宾客皆是要排着长队方能进府,就连府门前迎客的下人都一脸的得意。
因着年节就快到了,长街处处挂着大红的灯笼与红绸,噼啪作响的鞭炮声散在空气里,远远望去如同小半个京城都在为这国相府大公子的满月酒庆贺一般。
沈言望着这热热闹闹的场面,只觉得双目刺痛,心脏也跟着揪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而不自知。
若不是你踩着阿爹上位,哪里来的这等风光?
松子一心想着回去看看,抻着脖子向大敞着的门内望去,自然并未发现沈言的异常。
倒是沈言身侧走着的乔南,觉得身边之人的呼吸似乎乱了些,转头一看果然沈言眸间的神色有些激动。
国相府公子的满月酒,朝中大臣碍于顾相的权势,定是要上门道一声贺的,如此一来便很有可能碰上几个前朝旧臣。
乔南今日本不用来冒这个险,可只要想到沈言那日知晓实情时的模样,乔南就放不下心来,一定要亲自看着她才能安下心。
是以他今日反常地为自己粘上了胡子,又找沈言借了暗粉将自己画得黑了些,亦是跟着沈言来到国相府。
果然不出所料,还未进得国相府的大门,沈言便已经有了心绪起伏。乔南心中叹了口气,伸出手搭上了她颤抖的肩膀,试图将她从纷乱的思绪中唤回来。
乔南的大手刚好包住沈言的肩头,隔着衣物传来些许温暖,丝丝渗透进皮肤,沈言波涛汹涌的内心渐渐平复了下来。
沈言回过神来方觉出了自己的失态,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在心中叫嚣着的想法压抑在心底。
顾明伦,如此我们便是真正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