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鱼肉，人家是刀俎。”沈言并不像乔南那么乐观，“你看刚那两人高高在上的模样……”
想起方才的遭遇，乔南眼底染上些阴霾。
若不是双方实力悬殊，他断不会让方才那两人活到现在。没有人能肆意冒犯他，没有人。
刑房内一时静下来。
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两个侍卫率先行进房内，毕恭毕敬地垂头立在门边，随后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这男子身穿紫色长袍，腰间束着同色绣金线的腰带，走动间身上戴着的羊脂白玉佩划出些弧度。
沈言已经不记得多久没看见过如此华贵的衣饰了，盯着晃动的羊脂白玉佩有些出神，半晌才又抬头望去。
眼前是典型北地乌桓族的面孔，鼻梁高挺，眼窝颇深，嘴边噙着的那点笑容带着京中权贵特有的倨傲之色。
沈言心下了然，这想必就是传说中的三皇子了。
与此同时，三皇子也打量着沈言两人。
面前的两人皆是一身素白衣袍，墨发披散在身后，面上并无半点惊惶之色。
三皇子挑眉，这两人倒是生得好样貌。尤是那女子，一双桃花眼甚是勾人，相比之下自己府上那几个姬妾便落了下乘。
门边站着的护卫见殿下半晌不说话，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抬起声音喊道：“这可是三皇子殿下，还不快些过来见礼……”
那护卫话音未落，三皇子便抬手示意他噤声，开口道：“无妨。”
“你们是无忧聘事堂的雇工商人？”三皇子往前踱了两步，在沈言面前一尺之地站定，缓缓开口道：“我看未必吧？”
沈言抬起头来，望向三皇子。
只听得他继续说道：“前些日子顾相和太子的传言闹得可谓是满城风雨，巧的是消息传出的前天夜里，有人在长街见到两个神秘人……”
“三皇子心里已有答案了，又何必再问我们？”乔南站起身来，走到三皇子面前，将他看向沈言的目光截在了半路。
三皇子轻笑一声，“既如此我今日也开门见山，你们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知道的太多可不是好事，说不定什么时候杀身之祸便找上门来了。”
“太子和顾相可都不是好惹的，若你们手上有什么证据大可交给我。若你们同我合作，日后我大可保你们性命无忧。”三皇子似是说着什么诱人的条件。
沈言听完，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从方才来听泉阁掠人的那两人便能看出这三皇子是什么态度，只怕等拿到证据第一件事便是找上门来灭口。
更何况……如今太子结党的证据早已不在他们手上。
这些乔南自然也知晓，况且所谓证据只是个引子，今日之行本就另有目的。
“想来陛下已经起疑了，即便是没有证据，日后顾相也必不得再得圣心。”
乔南略微沉吟半晌，继续说道：“与其花费精力在这可有可无的证据上，不知三皇子是否有兴趣合作些别的？”
“哦？”三皇子挑眉，脸上神色分明半点也不信，“你还有什么能同我合作？”
“比如......夺位。”
乔南的声音沉缓，带着些许寒意在刑房内响起，透着隐秘又蛊惑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