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不宣的牵挂。
“若明日顺利,我便依旧这个时间来寻你。若明日没看到我,那......你也莫要再继续了,顺着这个密道出去,另找一个地方......好好生活。”
乔南背对着沈言,艰声说道,随后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密道中。
…………
第二日一早,沈言天不亮便醒了。
屋外风雨大作,黑云低低地压到窗前,万物笼罩在一片动荡之中。
沈言记得自己今日的任务,不敢懈怠,还是打起精神穿好裙裳,走到门口对守在屋外的丫鬟白芍道:
“劳烦拿把伞来,我要去园内赏花。”
“姑娘,现在风雨大得紧,不如等稍晴些再去?”白芍听见沈言的话,愣了一阵才回话,似是没想到她会在此时提出赏花的要求。
“等雨停了,花便被雨打得看不了啦。我自己去就成,你们无需跟着。” 沈言压下心头的焦虑,故作轻快地说道。
白芍拗不过,还是寻了把伞来。
沈言接过伞,独自走进了屋外的风雨中。
沿着小路向花园行去,路上会经过三皇子的书房和寝殿。沈言一路悄悄环视周围的环境,可惜周围地上的脚印均被雨水冲刷干净了,无从看出是否曾经有人偷偷潜入三皇子府,于他密谋。
顶着风雨,沈言离开去往花园的小路,转身向三皇子寝殿后侧走去。
她之前在乔南那儿看过三皇子府的工图,寝殿后侧留有一人宽的空隙,应当是最适合探听屋内情况的地方。
她悄悄藏入那空隙,但还没等她完全站稳,便听见三皇子屋内有人说道:
“太子已经知晓我们的部署,恐怕明日会先下手为强啊!”
“先下手又如何?他气数已尽,明日便由我,亲手送他走!”三皇子阴狠地说道,说完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
借着摔杯声的掩护,沈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在房间里坐了好久之后,沈言还是没能从听见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居然太子和三皇子都想明天起事......乔南,他来得及吗?
沈言揪紧了衣摆。
…………
夜色一点点变浓,沈言望着眼前的密道暗门,紧张地等待着。
如今已经过了昨晚乔南来的时间了,可眼前的暗门还是紧紧关着。沈言想起昨晚乔南走时留下的那句话,心脏像是被捏住了一般煎熬。
他不会......不顺利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经过了好似百年的等待,眼前的密道暗门终于被拉开了一条小缝。
沈言下意识飞快跑到那门前,拉开那门,紧紧地抱住了迟来的人。
“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沈言小声说。
“我来了,没事了......都安排好了。”对面之人没想到迎接自己的是这样热情的人儿,愣了半晌才慢慢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姑娘。
短暂的欣喜过后,沈言想起了最重要的事,赶忙抬起头说道:“三皇子明日便要起事!”
乔南似乎并不意外,说道:“好在负责宫内首位的郎中令刘大人,和负责京畿守卫的执金吾大人,均是前朝和沈将军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而且他们近年来也未得到新帝的厚待,皆愿意明日同我一起,趁乱起事。”
沈言心上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一半,但很快,她又想起另一个事来:
“为什么说是和你,不是和我们?明日你不打算让我同去吗?”沈言向来敏锐,立刻发现乔南话中的问题。
“明日入禁庭起事,定会有流血牺牲,你......”乔南有些吞吞吐吐。
“那是诬告我阿爹,让我家破人亡的仇人!我不害怕鲜血和死亡!我只怕没法亲眼看着他们得到惩罚,以告慰双亲的在天之灵!”沈言目光灼灼地盯着乔南。
“好,我们一起。”看着沈言的眼睛,乔南发现自己很难说出计划好的拒绝。
…………
清晨的朔风吹得脸上生疼,但是沈言浑不在意。
她知道自己正在接近那个她恨不能生啖其肉的人,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伪君子。
她身上禁庭护卫的衣服便是她最好的掩护,让她隐藏在众护卫中一步步走向大殿。
待她听见呼号进入大殿时,殿内的对峙已近近中场:
太子和顾明伦及其党羽被三皇子带来的人以勤王的名义扣在大殿上,刀光雪亮,映出太子惶恐不安的神情。
龙椅上的老皇帝虽不满太子结党弄权,但却也没有真的想杀了自己的嫡长子。见此情景连忙站起身来,喝止三皇子于大殿上杀人。
可谁知,向来乖巧的三皇子一反常态,完全视他亲爱的父皇于无物。手起刀落间,顾明伦先被三皇子的近卫砍去了脑袋。
鲜血溅落在太子身上,让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太子瞬间陷入癫狂,跪爬着来到三黄子身边,求他放过自己。
三皇子冷笑一声,转过脸去并不看他,抬手示意方才砍了顾明伦的近卫,继续料理他的好哥哥。
见那近卫离自己越来越近,太子心知他已没有以后,发疯狂笑着诅咒三皇子,说自己今日之下场便是他明日之下场。
手起刀落,太子的一生落幕。
龙椅上的老皇帝发觉三皇子竟然是真的连哥哥都敢杀,一时也慌了神,躲去大殿立柱后方,大声呼喊着:
“来人呐!护驾!快......快来人!”
“父皇,你叫吧,是不会来人的!”
三皇子满脸的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