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罹将一只袖管卷起,问道:“这样能看清吗,殿下要不要再试一次我的脉象?”
逄烟不做多余的事,想都不用想,能给她摸到的脉象肯定是他精心伪装过的。她随和地说道:“你身体无恙就好了。找我有事?”
弗罹道:“来见见殿下,没有打扰到殿下做正事吧?”
哦,风花雪月的事。
逄烟心中了然,让他坐了。她的住所在弗罹魔君的努力下干净亮堂,像在难民村里放了一间千金小姐的闺房。她在这里打坐的时候,几乎要忘记自己还在万魔血窟。她心情还不错,亲自倒酒,弗罹魔君看着酒液洒满杯中,问道:“魏璋一事,殿下似乎不打算问我了。”
逄烟啪得把酒壶放下,被他这手恶人先告状惊呆了。他能杀掉魏璋的确出人意料,可是逄烟敢打赌,要是她问起的话,弗罹魔君一定会编出无数个谎话给她听,怎么他还有脸说这个。
弗罹魔君被她这愤恼的表情取悦,道:“或许殿下是对我十分信重,不愿相问?”他一只手撑着脸,咬字的时候就显得有点黏糊,像按捺不住的逗弄。
逄烟忽然发觉他喜欢学自己的一些小动作,只不过同一个姿势,逄烟做出来像一只狐狸脱下了伪装用的兔毛,他却没学到家,像一头猛兽短暂地把前爪收起,装出这里很安全的表象。
危险的爪牙近在咫尺,逄烟却迎着他的目光,用柔软的皮毛编织另一个陷阱:“对,我知道魔君不会伤害我,还需要问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