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直到鹤梅的死,才帮他们把遗失已久的感情重新找回。
逄烟满是讥讽:“照这样讲,你们没了感情,欲望还在,对神位可是恋恋不舍,‘你侬我侬’。”
筠竹道:“我们会自请卸去神职,听凭陛下处罚。”
摇松满脸羞愧,走到荆雪泥身前,替她将剑捡起,横递给她,道:“你救我师弟,我却屡次加害于你,更让他人为你丧命。你就用这把剑拿走我的命,用来偿还吧。”
荆雪泥本是豁达之人,奈何前有魏璋,后有三君,与她有关之人尽数惨死,她凄声质问:“你说得如此轻巧,命如何能够相抵?难道你死了,他就能活过来吗?”
摇松沉默一瞬,忽然将剑刃划向自己,要挖出仙骨来给柳争明赔命。银刃入体,血流如注,可还不等他挖骨,一弯浮尘对着他的后脑狠狠地抽了一下,来者夺过他的剑,强行给他止血。
弗罹魔君敏锐地抬眸,挽过逄烟的腰。素商天师鹰目一定,拂尘抽去,想要留下他们,口中念道:“魔头,还我徒儿命来!”
弗罹却不运功抵挡,硬吃下一招,连退十来丈,豪不恋战,带了逄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素商天师正要追去,摇松与筠竹一起叫道:“师父!”
素商道:“你们两个的账,之后再跟你们算,我先去拿了逄烟那个孽畜,为你们的师弟报仇。”
姑泪仙子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鹤梅仙君命星坠落,素商一来就看到魔族公主在这里,自然认为鹤梅是被她所害。她连忙道:“师叔留步,此事与逄烟殿下没有半点干系。”
“什么?”素商回头瞪她。
小将军得筠竹相助,神智却还未见清明,盘坐于地,魔气环绕。素商察觉,看得直皱眉头,厉声问道:“他又是怎么回事!”
荆雪泥心中悲痛,又见这位天师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逄烟,哪里还待得下去,抱起柳争明就要走。素商天师横眉:“慢着,我还没问完话。”
荆雪泥充耳不闻,素商天师本就在气头上,见她我行我素,哪里能忍,摇松与筠竹生怕再出什么意外,一起求他:“师父息怒!”
柳争明的死,姑泪仙子自问也有一分责任在,亦不愿见到荆雪泥再受牵连,便道:“天师,这件事与她不相干。”
素商天师将拂尘甩到肩上,道:“那么与谁有关?”
筠竹仙君道:“三师弟他是……穆将军错手杀死的。但是这件事的责任在我们,不是穆将军的错。”
素商天师怒目,指着小将军道:“他分明有入魔之征,杀了我的徒弟,还说非他之过?”
姑泪仙子赶紧道:“师叔,你听我说……”
荆雪泥心里翻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倦意。
就在这时,十里长明之上突然涌现一团黑气,素商天师一拂尘抽去,却把那黑气一分为二,一团裹住小将军,一团裹住荆雪泥和柳争明,如飓风一般将人卷走。空中响起一个声音:“恩将仇报,道貌岸然,尔等不过如此。”
摇松仙君辨出了这个声音,与筠竹道:“是那鳄妖。”
素商对他们收服过的大妖略有印象,闻言怒道:“穆亭北竟然与这种妖物勾结!”
姑泪仙子见误会越来越深,便一口气将小将军和黑沼从前在万魔血窟结义,他们为何会在这十里长明,以及小将军又是在什么情况下杀了鹤梅的事情从头说了一遍,最后道:“穆将军身陷魔窟多年,依旧不改初心,如今也不会背叛天界,与黑沼勾结的。素商师叔,请你慎言。”
素商天师听完,已是怒极,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小将军,喝道:“孽徒,给我跪下!”
摇松、筠竹哪里敢不听,立即跪了下去。
素商天师气得绕着他们走了一圈,指着两人的脑袋骂道:“你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残魂出逃这样的大事你们也敢瞒下,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不如我即刻卸任,天师由你们来当!”
两位仙君哪里还有什么话好说,只能重复道:“师父息怒!”
“还有你,犯了错,不知承担弥补,倒在这里寻死觅活,只想逃避,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素商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又气又急,甩手道:“你们随我去见陛下,自己一五一十地说清楚。现在还不先将封印打开,把昭王甲封好!”
“是,师父。”
姑泪仙子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她从袖中取出禁锢昭王甲的法器,交到素商手中。法力虽然平时由三人一起看守,但合两人之力也能打开,只是费力一些。巨石被注入法力,沿着裂缝一点点分开。素商天师气得狠了,牙根紧咬,就站在他们后面等他们。
姑泪仙子在这时道:“师叔,我知道鹤梅师弟的死你很心痛,但穆将军这些年从没有让天庭失望过,我总觉得他会入魔,另有蹊跷。能否给容裳一些时间,将真相查清。我相信小将军也不会逃避责任,到时候,一定会主动来领罚的。”
素商天师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立刻答应。一个在万魔血窟待了一千年,还和从前的妖王称兄道弟,手上沾满鲜血的神仙,他的道心真的一如往昔,没有丝毫破绽?
逄烟真心觉得稀罕极了,弗罹魔君一向狂得没边,见了天师,居然像兔精见了虎精似的,一招也不敢反抗,直接跑了?
直到确定没有人追上来,弗罹才放慢了速度。一松懈,方才那一掌的威力就压不住了,他口含腥甜,吐出一口忍了许久的血来。
逄烟吓了一跳,反过来扶他:“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弗罹随手抹了一下,对她道:“不重。”
有关伤势的事他说的话就不能信,逄烟趁他没反应过来,指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