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回了人类,兴致勃勃地说着今天又如何在
“来,锵锵——请看。”太宰治像是玩扑克一样空手变出了一张拍立得照片,“真正的灵异写真!”
他将照片推给坐在旁边的坂口安吾。
“……先说好,在这里看到的绝对不会变成我的工作内容。”后者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提前声明。
而织田作之助则说:“情报搜索类的任务,我应该帮不上忙。”
“只是因为很有趣所以想跟你们分享而已。”在横滨颇具威名的大坏蛋撑着自己的脸,语气逐渐从亢奋变为低落。
“确实,感觉很普通,也没有死亡风险吧。”
而太宰的声音温和而又阴郁:“我觉得有这个搜查的时间还不去找找没有痛苦的自|杀方式呢……”
“不过这种工作不至于让干部出手吧?”
“情报部拜托的,再说我也没打算好好干。”
“……丢给属下了啊。”
“下属就是做这种工作的吧?”
安吾喝了口酒:“可以理解。”
太宰逐渐化在了吧台上。
两名好友也懒得把他扒下来,只是各自举杯碰了碰他的脑袋。
“摸鱼万岁?”
“万岁。”
*
越详尽复杂的计划代就代表着越多的纰漏。
所以善子的辞职计划非常简单。
正如‘如何把大象放进冰箱’那样——
她的辞职计划也只有三步。
判明敌我。
收集筹码。
完(递)成(交)工(辞)作(呈)。
左眼上贴着敷料,脸上带着烧伤的辅助监督打开了车尾箱。
她瞧了一眼车尾箱里堆着的杂物,只见空间不大的车位里满满塞着工具箱、急救用品、一套替换的西装、两个公文箱、车载冰箱、裹|尸|袋和一些别的杂物。
整理完美的车尾箱一看就让人心情愉快。
善子轻松地舒了口气。
加茂幸的身影映在黑色的亮漆上,倒影里的她靠着车身,双手抱胸,也低头看着车尾箱的方向,问:[不换衣服吗?]
式神歪了歪脑袋,示意车尾箱里已经准备好的一次性电话,无logo连帽衫和运动鞋。
而善子则是把这些本来准备好的东西叠好放进了收纳袋里,她拿出一个公文箱,低着脑袋:“约好见面的地方正好在区役所附近,可以先去把伊地知监督嘱咐的文件交了。”
[诶?不应该偷偷……]
“想要不被人拆穿,就尽量不要说谎。”善子打开公文箱,脱下西装外套——把身上别着的□□连同枪套都脱了下来一股脑塞进了车尾箱,又把没用完的两个血袋塞回了车载冰箱,和剩余的存货放在一起。
善子又穿上了备用的西装。
大脑是最不可靠的东西,事实上人大部分的记忆都不是储存调取的文件,而是自己根据长期记忆推理出来的结果。
‘星期三的早餐吃的是出差酒店楼下便利店买的面包。’
但实际上你能记起来的只有面包的味道、有家酒店不提供早餐,和星期三出过差这三个事实——就像是三维坐标轴一样在脑袋里组合成了真相。
但谎言就不一样了。
越是编造,就越需要专门背诵,而在每一次的回忆读取中大脑都有可能推理出错误的答案,从而得出与一开始的谎言越来越相悖的台词。
所以。
[手机坏了无法联络是偶发事件,去区役所是日程中的工作——车内的防盗GPS也和预定的行程没有任何差别。]式神摸着下巴。
善子将车尾箱门扣上:“最难抓到的就是即兴犯罪。”她点了点头,“而且幸前辈不会觉得很有趣吗?”
[嗯?]
“就像束缚一样——以暴露弱点和真实换取更强的术式效果,谎言也是一样,踩在用真相构成的钢丝上——”
遵循着束缚的取舍逻辑来生活果然让人身心愉悦。
“而且……”
这样的话还可以计算在实习期的工时里面。
黑色蒲公英身上飘出了像是气泡泡一样的小诅咒,又被主球伸出的小触手抓了回来。
[不带枪吗?]熟悉善子德行的式神打断了后辈逐渐走偏的精神,[是不是不要维持那么大规模的降灵比较好?]式神的脸上带着担忧,只是看着亮漆里的一团黑球,[你看上去……]
“我的状态很好喔。”那种因诅咒从牙槽深处爬到天灵感的烦躁感和身体被压迫导致的呼吸困难的确让善子有些焦虑,但她仍是摇了摇头,“这次只是前期会议,真正的束缚估计不会马上建立……而且幸前辈会保护我的吧?”她看向倒影里的式神。
[别撒娇,好歹对活人多敞开心扉吧。]
辅助监督身边的空气说。
*
约好的地点离米花町有些距离,善子直接把车开到了那附近的区役所,工作日来这里办事的上班族很多,乍一眼看上去,大厅里全是和善子差不多的黑西装。
她穿过人群,去拿了个号——黑球诅咒还在忠心地执行它的本职工作——吵死善子、驱逐旁人。
这一正一负倒让黑球人不太讨厌人挤人了。
她注意到一个似乎能看到诅咒的上班族在看着自己——这也是诅咒外型的便利之处——但想了想还是没往那边递去招揽的名片。
善子靠着名称找到了地址,才发现那是一处营业中的二手书店,安静得过分的室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