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了。
“没有必中。”这是七海发觉的。
猪野则是回收了自动追踪的锥角式神:“感觉不吃物理系的攻击啊,前辈。”毕竟不管是刀还是锥刺,对无形的水都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倒是可以把瓷壳全部打破,但那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又是未知了。
两人都有些烦恼,计划赶不上变化。
“总之先缠住它。”七海这么说着,“本体确实是水——那应该是对水的恐惧?不,如果是水的话应该不止这么弱——不过没有具体形态只是靠外壳固定的话,斩击和刺穿的伤害意义都不大了。”
得找到它真正的弱点才行。
他看向善子:“如果它不想让我们进去的话——黑沼!”
而那边的辅助监督早就会意地行动了起来。
“我想应该是水笼地区的黄泉恐惧的具象化体现吧,但水笼地区早没人居住、信仰凋零,也不该有这么强的诅咒——七海一级、猪野二级,请小心不要触碰到它的本体,理论上的黄泉应该……”这么喊着,善子已经趁着这对前后辈缠住咒灵的机会,直接跟着玉犬往咒灵身后的宅邸跑去。
身侧还有因为咒灵的动作滴洒下来的黑色液体直接被黑棉球躲过,一滴掉在白玉犬身上——斑秃了一块。
“……有腐蚀性。”
这下善子得开始想一会儿怎么跟迪O尼公主解释了。
*
伏黑惠直接落在了水里,爬起来的时候已经被完全染湿了。
这里似乎是一处寺庙或是神社的中庭,除了水顺着柱子滴下之外,没有任何声音,领域内没有任何光源却并没有感觉到目视上的障碍,不知道是月光还是什么的幽幽冷光照亮了整个空间。
那头黑色的玉犬似乎因为水阻隔了气味,多少有些迷失了方向,在原地打转。
而海胆头从凹凸不平的地上站了起来,有些费力地踩着水来到了台阶上,他打量着这儿的情况——几处侧殿早就塌陷,只剩下右侧的一处正殿的障子门将塌陷的门框卡住了,留下了能让人出入的空间。
中学生屈着腰钻了进去,是一处参拜的供奉侧殿。
刚一过来就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只见门后正对着的桌上就供奉着形色各异的形代人偶,它们大多穿着不同的衣服,有身着巫女服的,也有不同时代的和服。
形代人偶们正围绕着一个已经熄灭的火盆。
伏黑惠没有触碰这些,只是感知了一下——没有咒灵的气息,空气中的残秽也非常稀薄,只能大概判断这里应该没有敌人。
玉犬闻了闻,尾随着残秽往前。
而伏黑惠维持着警惕,也跟了上去——走廊曲曲折折,不停开合的障子门很快让他失去了方向感,残秽的最终目的地是一处正殿。
和别处并不一样。
这儿亮堂得过分,正中心是个一人宽,被点燃的大火盆,在那之后是一个雕刻着奇怪花纹的黑色笼箱,此刻笼箱的门正关闭着,而残秽就消失于此处。
伏黑惠又打量了一下,能看到笼箱后面的放着形代玩偶供桌,和供桌已经发脆破烂的遮布下半遮掩的,疑似是出口的、向下的阶梯。
玉犬小心翼翼地往前绕开了这个箱笼,于是伏黑也尽量不靠近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他越过这些箱子。
高专预备役一脚踏上阶梯。
然后他的脚步停在了原地。
咚咚——
箱笼里传来了有人轻轻敲击的声音。
不可打开柩笼。
这是脑袋里黑棉花学姐的劝告。
“……有人吗?”
而这是钻进耳朵里,陌生少女虚弱的声音。
海胆头浑身湿透,杵在了原地:“这可一点都不好笑啊。”伏黑惠啧了一声。
*
善子几乎不需要找路。
她只扫了一眼就知道了位置——这是个看上去和民宿旅馆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地方是某个废弃多年的私人宅邸。
一进门就是一道长长的走廊,左侧客厅的梁柱都塌陷了一块,右边天花板上直接就是一个大洞。
踩在地板上才觉察出这地板仿佛是浸了不知多久的水似的,木板早有些发软,总觉得下脚只要稍微用力一些就能把地板踩穿。
[和过去一样吗?]加茂幸的声音出现在善子的耳边。
考虑到手上的契约构造物还在,黑球并没有直接接话,只是点点头,像是自言自语:“就连破烂的地方也仿得一模一样,真让人不愉快。”
拐角的老式拨号电话还摆在同样的角落,灵媒直接在一楼转了两圈,她在左肩膀上划开了一个口子,将生成物转移到了这一侧:“作间先生,您知道您现在身处的位置吗?”
那手上下点了点,又左右摆了摆。
灵媒只得安抚道:“没事,只要是大概的方向就行。”
带着诅咒的手‘思索’了一会儿,指了一个方向——而黑棉球握上了那只手,若隐若现的白色残影摇摇晃晃地往前,确实和手的所指是一个地方。
三楼。
熟知这里地形的黑棉球只是叹了口气,如果她记忆没有错误的话……
她一边带着这样的疑虑一边往三楼进发,心里沉甸甸的。
果不其然。
……偏偏把这个也复刻出来了。
那是围绕着一个圆心被环绕放置的五个黑色正方体箱笼,也就比小型行李箱高点。
此刻五个箱笼有一个已经空了,而剩下四个里面有三个合拢的箱笼盖板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