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摸出最后一个血袋。
“[虾蟆]!”
一个青蛙式神的舌头突然从死角窜出,直接裹住了猪野的构造手往外一扯。
那是拖着一侧肩膀勉强结印的伏黑惠,在他旁边则是扶着他往这边赶的一个金发少女。
两人正在远处的前院往这儿跑,只是式神先到一步,把猪野甩出的同时自身也被黑泉包裹进了瓷壳身体里——夜泉对式神的腐蚀作用尤为明显,不过片刻,那青蛙式神就被黑泉咒灵消化了。
但至少赶上了。
那边失去猎物的咒灵又逐渐恢复了之前的姿态,只是可能是因为黑泉和咒力储备的消耗,它这次化作了女童大小的形代瓷人偶。
“没完没了。”七海低声抱怨,余光瞧了一眼落到楼板上的猪野。
而辅助监督已经准备好了‘急救’——她直接把自己剩下的最后一个血袋拧开,用小刀划开了猪野的衣服,直接洒在了他身上,黑球看向那边和伏黑一道赶来的金发少女。
“有些冒昧。”巫女语速很快,“您是无术式吗?”
“……不好意思?”金发少女有些迷茫,她有些探究地看着辅助监督。
但善子却没有为她解释的余暇,她的手直接附上了猪野的胸口——
*
咒灵本身的攻击能力并不强——按辅助监督一贯的评判标准来说的话——就是不会打拳。
它的麻烦之处在于构成具有内部规则的领域和自身的不死性。
所以七海这会儿才能和半残的伏黑一起牵扯住咒灵,两边陷入了互相刮痧的车轮战为善子和芥川一叶争取了时间。
善子一边查看猪野的伤势一边听完了伏黑惠落单的经历:“那个方向有神社和山洞吗……不过确实——以水为信仰的地方,水是通灵的媒介,所以在增强自身灵力的同时也会降低自身对彼岸的抗性,你想,就像是水导电一样。”
灵力和咒力和电都是能源,这很合理吧?
“实在不想听一个灵媒在这里讲民科歪理。”左臂受伤,所以只能操纵玉犬战斗的伏黑惠顶着臭脸反驳。
不过被柩笼选中。
……难道真是迪O尼公主?
下意识无视了这只是咒灵制造的‘仿品’的辅助监督如此想到。
但不管脑子里面在跑什么火车,善子的手没停下。
右肩、左膝盖完全的粉碎性骨折,左侧腹穿刺伤还有七海的术式造成的内出血,虽然看不到灵体,但估计也被腐蚀得够呛吧——尚且不知道这个咒灵的攻击会不会造成灵魂上的伤害。
善子趁着猪野昏迷的机会先把他反折的肢体重新摆顺,简单固定了一下。
只做必要的治疗。
……真的很讨厌干这种事啊。
善子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启动了术式。
确实,善子的血液构造可以做出像是手、嘴,小至一个细胞,大到一整个式神的身体部位。
但这只是用于死者身上才算得上稍微无副作用。
长在活人身上的话就会产生诅咒。
要是没有抗性的话可能还会蔓延到身体的其它部位,反而杀死‘治疗’对象。
只见猪野的伤口都被涂上了善子的血,那些血在咒力的作用下冒起了气泡、增殖着将身上坑坑巴巴的所有新鲜伤口都填补了起来——然后这些新长出来的血肉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凸起的缝。
紧接着,这些缝一个一个地张开了。
是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眼型、泛着黑气的诅咒。
而随着巫女直接触碰到对方的肢体发动术式——那些关于这个人的怨恨与痛苦也被她看取……
诶?
黑棉花愣住了,她低头看着这个昏迷着的二级术师。
这人完全没有压力源啊!?
倒是出现了很多七海的画面。
——你其实喜欢七海吧。
被当成代餐的辅助监督有些无言。
*
“要我做的事情就是这个吗?”金发少女蹲在几个箱笼之外,确认了一遍,她用有些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善子,确切来说是看着她的脸:“你、不、您的名字是黑沼善子,对吧?”
虽然不知道她确认名字是为了什么,善子姑且点了点头:“证件上确实是这个名字,芥川小姐有什么疑问吗?”
“啊!没、没事!”她连忙转向了结界的方向,“那、我行动了?”
金发的少女按照指示那般向着结界里面的宿傩手指伸出了手。
——没有被阻拦。
*
现在只剩一个问题。
那边的一级术师最后一次打散了咒灵,特级的生得领域缓缓崩塌,这儿恢复了一开始旅馆的模样。
只见五个箱笼没有消失——想来确实是有人提前摆在这里无误。
辅助监督连同累得够呛的术师们把箱笼打开。
作间的灵魂短暂的在箱中闪现又消失,估计是归位了,而剩下三个正在溢出黑泉的箱子里面,以扭曲姿势待在箱子里的受害者只活下来了一个。
“……”七海有些沉默。
但善子却是另外的想法:“如果今晚没有赶到的话,他们就都会遭难吧?”
“我还没有到需要后辈安慰的程度。”毕竟从一开始,七海就知道术师的工作性质,“而且这样的感情有助于咒力的提升。”他推了推眼镜。
精疲力尽的辅助监督放弃了仪态,黑球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那边伏黑在脱离战斗的一刻就已经开始打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