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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质(1 / 2)

“我还是难以相信。”

说话的人是米勒娃·麦格。她嘴角紧绷,神情严肃,两手交握在身前,目光直视的方向是邓布利多。“那孩子才十二岁,而这已经是他入学以来的第二次了!校长,无论他有多么强的潜力,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去做这么大的事,始终是太超过了。”

邓布利多轻声叹息。“哈利的行动力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快。当我接到你的信赶回学校的时候,恐怕他已经独自下到密室,甚至已经在和蛇怪缠斗了。”

“我不是不敬佩他在关键时刻做决断和承担责任的勇气,但这回已经完全是乱来了!霍格沃茨有这么多教师在,怎么能让一个学生去冒生命危险?”麦格越说越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这和他有没有能力没关系。他还远远没有达到需要承担这种责任的年龄!”

“你是对的,米勒娃。哈利再这样下去会非常危险。”老校长密布皱纹的面孔也同样严肃,“勇气和鲁莽往往只有一线之隔,敢于担当和独断专行也是一样。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伏地魔在接下来的五年里突然安分守己、让哈利安安稳稳过日子这种事上。”

“所以我认为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校规和教师命令看起来根本拦不住他。”

“用规则约束是一回事,但我想,我们现在更需要的是另一种更柔和的做法。”

“您是指引导?”

“诚然如此。不过,年轻人大概不太爱听像我这样的老头子指手画脚。也许一两次还行,多了恐怕就要招人厌烦啦。”邓布利多捋着雪白的胡子,重新又露出笑容,“让我想想该怎么做。如果需要你的帮助,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好吗?现在,亲爱的米勒娃,该回到大礼堂去了。可不能在大家欢庆密室危机解除外加考试取消的时候还拉着一张脸啊——尤其是在穿着睡衣的时候。”

麦格低头瞧了瞧自己和邓布利多身上齐整的长袍,面孔再次松弛下来。“既然您这么说的话,我们的确应该适当放松一下了……校长?外面怎么了?”

浅蓝色的目光越过窗户向外望去,落在了被黑夜笼罩的场地上。她随之回头看去,玻璃上映着走廊上的灯火与自己二人的倒影,好不容易才从中分辨出两抹白色。

“那是……雷克斯和艾蕾奥瑙拉?”

穿着宽松衬衫的黑发青年,以及长发飘拂的白裙少女。整个城堡的人都聚在一起陷入狂欢的海洋时,那两个人却选择悄悄离开人群,身影在夜色里犹如两片遥远的薄云。而注视着云彩远去的邓布利多,看起来竟流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怀念。

女教授微微翕动了一下嘴唇,最终没有选择打破寂静,而是欠了欠身,让年迈的巫师独自沉浸在这阵追想过去的情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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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奥瑙拉语出惊人的时候,雷克斯刚应付完又一个凑过来跟他聊起密室事件的人,大约是威胁解除之后,没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所有人都放开了胆子议论事件的前因后果,不论是教师还是学生。他坐回椅子里,灌下半杯南瓜汁,长长吐了一口气。已经数不清这到底是第几次硬生生忍住奉送一道索命咒的冲动了。

也许是他的耐性退步了,尤其是在度过了温吞的两年时光之后。这两年的生活简直就像泡在温水浴池里一样松懈。想想上一辈子吧,他可是在重获肉/体之前忍气吞声地潜伏了十四年,更不用提在霍格沃茨读书和毕业以后工作的那几年里是戴着怎样一副面具笑脸迎人,现在只是过了这么一会,居然就快要掩饰不住……

一缕栗色的卷发扫过手背,把雷克斯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抬起眼睛,看见艾蕾奥瑙拉朝他凑近。她的声音轻悄悄的,在欢声笑语中几乎没法听见:“要不要溜出去?”

“什么?”

“你不是不想继续待下去了吗?”少女的眼睛清澄,口吻理所当然。“看一眼就知道了。”

“因为你也差不多一样?”

艾蕾奥瑙拉显而易见地噎了一下。这不难判断,哪怕不和她身上的秘密相比,她的眼神和肢体语言也还是太简单易懂了。薄薄一件雪白睡裙,双手不自然地蜷在袖口里,这一刻没有人接近过来和她说话了,才稍微放松一些,从提花织物底下露出少许指尖。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人想起她在八月里去人山人海的对角巷,穿夏季长袍却戴着手套,把十指裹得密不透风。平常师生们自有距离,教师也各自持重,在这种人人不分彼此打成一片的狂欢场合,她可不就如坐针毡了?

雷克斯想到这里,不禁发笑,隔着布料捉住一只纤细的手腕,轻轻松松把她从扶手椅里拉起来。“出去走走吧。还是你想回房间睡觉?”

她眼波横斜,朝他靠近了半步。“那我就跟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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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们现在吹着夜风的原因。禁林自然不作考虑,湖边略带冷意,雕像和绘画们也加入了欢庆的行列,离清静未免太远。既然如此,倒不如绕着城堡散一会儿步。他应对各种人的各色面具难以计数,但至少现在能换上最不累人的那一副。

“你不喜欢人群。”

还不知道那双手有什么特别作用,需要她刻意隐藏,贸然用这一点来试探显然不合适,至少现在不行。躲避人群是因为害怕不经意间被人碰触到手吗?看起来似乎是的,但又仿佛不止于此。

“他人与我并不相干。”艾蕾奥瑙拉的声音轻如梦呓。“他们的喜悦、欢欣、悲叹、失望,在我看来有如画中情景,是隔了一层的东西。”

今晚没有月光,城堡内除大礼堂外一片漆黑。从灯火的照耀之下离开以后,那张脸孔依然红唇白齿焕发光彩,颈部和锁骨的肌肤却比裙衫更白,几近毫无血色。

“没有词汇可以确切地形容这种情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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